她与寒开,毕竟夫妻一场,卓云不愿累她心伤,是尔一直隐瞒真相。如今陡闻死讯,千思万绪,袭上心头,身心都在颤抖。
“赤枫子”一声暴喝:“不错!嫂夫人!你千思万想,终于如愿以偿!”
堇茶闻言心头一冷,心底一烫,只觉千恨万恨恨无可恨,更觉千想万想想不可想。一时间,悲痛漫心房,无处话凄凉。
“白枫子”用心险恶,脱口便说:“嫂夫人水性杨花,师兄如何瞑目九泉之下?”
闻听此言,堇茶却想起父仇不共戴天,心肠陡然刚硬:“尔等祸乱东吴,草菅人命,早已恶贯满盈!如今,又为祸西蜀,罪无可恕!”
“青枫子”一声冷笑,看向堇茶,恨不得替师兄将小白脸就地正法:“嫂夫人,有你在手,何罪之有?便是有罪,谁敢不恕?”
青荷忧心堇茶,便欲出手,一番犹豫,又是作罢:“我武功低微,添乱有余,救人不足。”耳听污言秽语,更替堇茶忧心:“幸而‘寒枫诸子’说的都是吴语,鏖战之中,蜀人听不清。如若不然,堇茶今后如何立足?”
说话之间,
“青白二子”双剑合璧,重剑出击,直取卓云。
“赤碧二子”与堇茶本是主仆,看在寒开之面,从心底不愿伤她,更是一心想要绕过堇茶,重创蜀君。
堇茶唯恐夫君遇险,奋不顾身,以身相护,倾力出掌。刹那之间,又是紫气缤纷,烈焰炫舞。
“赤枫子”见状,怒从心头起,一声暴喝,辟出“枫叶铲”。
“六子”之中,若论谋断,首推“青枫子”。若论心机,莫过“金蝉子”。若论武功,当属“赤枫子”。他那寒铲气势雄浑,便如一座冰湖,储满了冰水,猛地里湖堤崩溃,冰水宣泄而出。
堇茶耳听身后恶风激荡,呼呼作响,大吃惊吓,收身撤掌,极速躲避。
一场恶斗,不止不休。这还不够,忽闻身后风声鹤唳,数枚“阴阳刺”奔着卓云,骇电出击。
眨眼之间,一黄、一白、一黑,三道身影,骇电而至。
卓云大惊失色:“‘三相’又来趁火打劫?”更是疑惑:“他们倒能与‘六子’狼狈为奸,里应外合。”悔意顿生:“悔不该不听阿龙之言,敌人设下十面埋伏,我不该如此冒险。”
“三相”出场,卓云雪上加霜。一时间,战局更是风云变幻:“阴阳杵”怒扫如尘,“阴阳槊”奔腾如雾,“阴阳戟”翻卷如烟。
卓幕大急,更是杀红了眼,双眸暴起红线,血灌瞳仁,不顾生死,抢扑而上,一拳直捣相尘,一掌直拍相雾,一腿直踢相烟:“尔等妄称英雄,行事下作,不思精忠报国,处处为非作恶!”
相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舞动“阴阳杵”镂头便砸:“卓幕!逆子!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正需好生管教。”
虽是同门,相雾全然不同于相尘。他素来敬重卓幕,如今万不得已,只能兵戎相见,手中“阴阳槊”虽是舞的呼呼作响,却是虚张声势,不肯实打实。
大敌击当前,真真急坏了相烟,横眉立目,咬牙切齿,舞动“阴阳戟”,横扫千军如卷席。万万不成想,相雾不仅不杀敌,反而以身相蔽。
相烟素来唯相雾马首是瞻,如今没了奋斗方向:“师兄,你挡来挡去,究竟想要怎样?”
相雾低声说道:“我王只是欲取昏君,咱们若因此伤及无辜,误伤驸马,岂非得不偿失?”
饶是如此,卓云君臣三人,对阵九大强敌,着实寡不敌众,只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