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耷下了肩膀，有些难过。

夜澜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虽然希望他可以对她以外的事物能够上点心，可也不希望他上心到让自己难过。

“汐，走了。”夜澜站在他的身后，朝他伸出手。

汐回头，在幽暗的绿光下，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那小巧的手掌和一根根青葱似的玉白小指。

他将手放在她的掌心，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然后与她一同走出去。

“下个地方去哪儿呢？”出了邪修的洞窟之后，夜澜有些苦恼。

按理说她应该是向海而行，因为汐从大海来。

可这幻离之境飘忽不定，说它是在深海之中，可谁又能确定它会一直在深海之中呢？

夜澜反而觉得它的出入口是在岸上。

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奇遇和传说？

光是想想深海的水压，还有人的闭气时间，还没沉到海底呢，就死得透透的了，还深海呢，去了也只是一具尸体。不，可能连尸体都没了，半路就被鱼或海兽吃了。这才是最残酷的人间真实。

“那儿。”汐突然指着夕阳说。

夜澜愣了一下：“你想往那儿走？”

汐点头，固执地道：“那儿。”

夜澜觉得自己拐出来的孩子，自己宠着，他难得提出一个……两个小小的要求，她没有不满足的道理。

于是两人便朝着西边走去。

已经是傍晚了，两人没有走多久，天就黑了下来。虽然黑夜对夜澜和汐来说并不影响视物，但夜晚的野外是灵兽们的天堂，他们这时候还要行动的话，难免遇到灵兽捕猎，届时免不了一番杀生。

而且汐也需要休息。

于是他们停了下来，夜澜找了一棵高大的树木，决定今晚就在树下休息，顺便还去找了一些宽大的树叶子，用来垫在地上。

汐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夜澜把树叶铺好，走过来，便发现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草丛里的一条尾指大的蛇。

那小蛇正在进食，咬着比自己大的猎物往肚里吞。

小蛇吃的应该是青蛙，夜澜还看到它嘴巴外面有一条蛙腿在蹬。

汐觉得很有趣，看得聚精会神的。夜澜觉得这蛇太小，还不够塞牙缝的，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拎起它的尾巴，往远处一丢，对汐说：“手腕粗的蛇才好吃。肉又鲜又嫩。”

汐：“……”

他盯着蛇看不是为了吃它。

他有点无奈地看了夜澜一眼，跑去蛇被扔的地方，翻了翻草丛，又看到了那条小蛇。

已经把青蛙吞进去大半的小蛇被夜澜刚刚那一丢，直接把它给丢吐了。入了蛇口的青蛙得以获救，正呱呱叫着，狠狠一跳，就逃离了这个危险之地。

小蛇摆了摆头，像汐展示了什么叫蛇脸懵逼。

汐看到这一幕，咯咯笑了起来，活像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