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安:“张三,你状告李四在草上投毒,害死了你的牛。可有异议?”
张三:“大人,求您给俺做主啊,这李四丧心病狂,竟然在草上投毒,害死了俺的牛!一定要他给俺赔钱!”
李四:“大人!他胡说!我只是把耗子药不小心掉在水里,只能把水泼了。那我把水泼在我家门口的草上,他家的牛要来吃,关我什么事啊?大人!大人求您明断是非还草民一个公道啊!”
谢文安只觉得脑仁疼。这怎么判?唉,突然间想起了老人路过饭馆门口,下雨路滑,摔倒在地。把饭馆老板告上了法院,老板赔钱。
按道理说,他没有处理好那些水,确实是应该赔钱的。可是,白发苍苍满面风霜的50多岁的老人了,能赔什么钱?可那个死了牛的,也40多岁了,看起来跟60多岁差不多,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
时人岁数短,一生辛劳,哪能想得了那么多?
谢文安犹豫着,最后做了决定。“牛又在哪里?”
牛被拖了过来,还挺老了这头牛。谢文安给了点银子,再三跟人告诫,有毒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处理,老农差点把头都磕破了。
把人打发走了,这件案子也算结束。
捕快搓搓手问谢文安:“大人,今天晚上我们吃牛肉?”
谢文安:“……”白了他一眼,“怎么?你想请我去你们家吃席啊?”
捕快:“……”这这这、这让他怎么回?
谢文安:“毒死的牛,能吃?活够了是吧?搞点柴把牛烧了,找个屠夫切块烧的利落一些,别别给我瞎糊弄。”
捕快:“埋了不就好了?”
“要是有人偷偷摸摸挖出来,放到集市去卖,又或者自己吃死了?你来背这个锅,我来背这个锅?”
“真有人这么不怕死吗?”
“没吃没喝的,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块肉,你说呢?对了,去查一查,耗子是不是有点多?如果比较猖獗的话,很可能会闹鼠疫,我们要提前灭鼠、提前做好准备。”
捕快:“……”
牛处理了,烧得基本上都是黑炭了,用席子卷起来埋进山里。结果第二天,就发现埋的地方被人挖开了。
捕快满头冷汗。
又去各村镇调查,发现耗子确实增多了很多。很多村民都说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谢文安立马要求各大药房使用灭鼠药,还让工人打造灭鼠笼,更让人挖了陷阱放了诱鼠药,每村每户都要按指标灭鼠。猫和狗也不能少。
他还发了书信给邻县几个县令,还往上面发了书信。结果,上面的人看了,觉得他大惊小怪,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慌起来,不像个当官的。而邻县的几个县令觉得好笑,要是没事情做可以多娶几房小妾,真没必要把灭鼠当功绩。如今风调雨顺,人都多了,何况老鼠。
结果,次月,隔壁林山县有头老牛吃了有毒的草,没了。县令判了人赔钱,赔不起,对方一头撞死了。牛死了的人家没拿到赔偿,也舍不得把牛埋了,牛被卖了、吃了,一下死了上百个人。
林山县县令无了。
又次月,爆发小规模鼠疫,谢文安所管辖的县,工坊和猫狗房生意大好,连夜生产的荆棘栅栏,还有培养的猫狗,都卖出了好价钱。当然,药坊的生意最好。周遭的县基本上受灾情况有深有浅,只有谢文安所管辖的县挺好的,有那么几只不长眼的老鼠从山里跑过来,能被训练好的狗十几二十几只,疯狂追捕。鼠胆都被吓破了,木在墙角等死。
总体受灾情况有点严重。于是,谢文安上面的大人也无了。
天气晴朗,谢文安和郑泉大白天的羞羞了。
最近有点累,涉嫌好不容易结束,需要放松放松。
捕快过来敲门:“大人!大人!朝廷有旨!”
谢文安和郑泉:“……”
郑泉把裤子提上,“快去!”
谢文安咬牙切齿,好烦啊,真想把那个捕快炒鱿鱼,老是在紧急时候过来!
朝廷来旨,谢文安接旨,人公公念圣旨的时候说了,谢文安年轻有为,为国效忠,官升两级。
谢文安谢了恩,请人喝茶,还给了“跑腿费”。对方告辞的时候乐呵呵的。
谢文安拿着圣旨惆怅的对郑泉说:“唉,县令当的好好的,一点都不想往上走。”
郑泉:“……”
捕快:“……”说实话,有时候就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半步都想不到的事情,为什么大人他能够走一步看上七八步?就好比那头牛,就好比这一次的鼠疫。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能耐的大人,不往上面走一走?天天拎着个小茶壶,不是和“夫人”打情骂俏,就是看看书办办案子处理处理公务……
等到新的县令过来接手后,谢文安也出发去上任。半年之后,手摇式的织布机出来了,郑泉兴冲冲的去办织布厂。
布织的又快、又细密。生意兴隆。
而织毛线机也家喻户晓了,能工巧匠会做会修,也不会,家家户户都用得起。稍微改良一下线的材料,照样能够用来织衣服。一天能织好多件。
一年之后,他又往上面升了。这一次到了三品,要去工部任职。
谢文安没想到短短几年,自己又回到京城了,真烦。京城物价好贵,只想和郑泉守在乡下。尤其是京城这地方,还有好多的剧情。
什么皇帝啊、太监啊、王孙公子啊、侍卫啊……按照剧情郑泉都要睡一睡。
他不想给别人睡,只想自己睡。
郑泉在马车里面,听到谢文安的想法,做不得声: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诽谤、简直就是诽谤!
以前没给他的时候,他在外面勾勾搭搭,他承认。
可是后面跟了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别人了好吗?
一个都伺候不过来,还勾搭那么多人?是想死在床上吗?
到了京都,买了一座不大不小不远不近的宅子,好去上朝。谢文安去衙门上值的时候,有事做事,跟随潮流,没事就休闲,能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就好像还生活在蓝星一样,每天早上去上班,出门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早点回家,和老婆贴贴。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和上司下属平级都相处的挺好的,他这个人有本事、好说话、又有锋芒,进退有度,在官场上还算如鱼得水。
直到三年后的这一天,大雨瓢泼,河水决堤,紧急抢险。工部要派一批人出去主事,也就是所谓的抢险。
雷声阵阵,炸在人的魂灵里。
谢文安顶着黑色的乌纱帽,冒着雨水也走向了抢险的队伍。紧急夜行的时候,抓住避雨路人,让他去谢府送个信,告诉他家媳妇,他要出去一段时间,几月才能回来。
也可能,回不来。
这样一来,天气好的时候,郑泉就时不时的去城门口等他。
这一天,一个一看就是贵家公子的男人骑马经过,看到了容颜不俗很是魅惑的郑泉,问了手底下的人一声:“那是谁家的小公子?”
从面向上看,年纪是不大的,可是身上那股韵味,却不是个“小公子”了。他是故意这样问的,免得显得自己明知道对方有人,还打听一句,显得自己好色。
手底下的人立马就回:“那是工部侍郎谢文安谢大人的夫人。”
“女子?”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可那分明是一位男子。
“男子。府衙登记造册过的。”
在朝官员,娶男妻的实在是少。可是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