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即噤声,不敢再言。
花恒与孟婆抱了一会儿,久久不见她回应,便知两人已经生疏了,只好讪讪放开她。
花恒:“姬湘,我们好久……好久未见了。”
孟婆:“三千年了,恒君,我、我不知道你被困在此处,我还以为……镇元子就是你,我以为你忽然忘了我,忽然忘了关于我们的一切……”
花恒:“姬湘,你找到我了不是吗?你找到我了,姬湘!你找到我了……”
孟婆终于动情,主动拥向与她离别三千年的挚爱。良久后,两人才觉得旁侧有人,自觉分开了。
花恒:“姬湘,这几位是……地灵?你还活着?镇元子他……你们怎么把他……”
花恒当然不相信,这么几个人就能挟制得了镇元子。
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明月:“是啊,我还活着,本来是死了,现在还在人世,全靠我背上的这位恩人。我现在又名字了,叫明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正是你的爱人出力,才把你兄弟镇元子给弄成了这副模样。”
花恒:“这……”
明月惋惜地看了一眼被人控制的镇元子。
孟婆:“恒君,这是王子辛,白骨妖国之王,他控制了镇元子。韦三娘,我的朋友。这位明月,你好像认识。”
孟婆一一介绍。
花恒:“嗯,他曾是我在地宫中唯一的朋友,后来被镇元子拿住,我以为他九死一生……那姬湘,花儿呢?我们的花儿现在——”
孟婆:“悠花她……死了。”
花恒本是雀跃欢喜的面容,忽然凝滞。他的女儿——姬悠花的身魂竟已烟消云散。
“花儿她……”
“恒君,要怪就怪我当时不够强,做娘亲的,在她身边,却没能护她周全。”孟婆说得绝情,即使她发现自己这三千年来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建立在一场误会之上,此时也无法将她绝情的性子换成三千年前的那样。
孟婆:“恒君,我不再是以前的姬湘了,我是孟婆,冥河的摆渡者,奈何桥前的渡魂人,我……”
花恒:“姬湘,我不介意你的……我在这里度百年如一日,你在外面或许经历了许多事,但我对你的心一点儿都没变,姬湘,我一直等着你,你若是心还在我这,我一直都等着你。过去的事,你别自责,花儿她……就当是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好吗?”
孟婆:“……”
孟婆想说,她可能对情爱看得淡了,但此时又说不出口。
花恒:“姬湘,你们或许现在控制得了镇元子,但不能一直这样。”
王子辛:“怎么?”
花恒:“他胸前的那把魂器很特别,竟然是用树魂永灵的枝干做的……可以告诉我,你们怎么做到控制他的吗?”
王子辛:“孟湘用四界蛇骨桥中的记忆洪流,暂时冲昏了他的神识,我用魂骨剑汲取他的法灵之力,控制了他,就如你所见这般。”
花恒:“但你现在使用他的法灵之力,越来越困难了,是吗?”
王子辛:“嗯,他要醒了吗?”
花恒:“记忆洪流有多少年?”
孟婆:“十五亿又七千万年。”
花恒:“若是这般,他短期内肯定醒不过来。只是他的神魂对体内的法灵有所禁制,若非神魂自主使用的法灵,一旦超出常量,便会阻塞起来,到时候,这仅仅是一俱普通的混元金身。”
王子辛:“那要如何才能破除禁制?”
花恒:“你想要做什么?白骨妖王?”
王子辛:“……”
一个人如果想要拥有能够毁天灭地的能力,那他能想要干什么呢?
孟婆:“恒君,他曾经也是凡人帝王,天帝待他不公,现在,他想一报还一报。”
花恒听罢,便知孟婆是在替他说情。
花恒:“好吧,我可以帮你,毕竟果魂之前强势,困了我这么久,是时候该遭遇反噬了。”
王子辛:“怎么做?”
花恒:“只需将他的神魂抽离出来,这一具混元金身,就任由你使用,再无禁制。”
王子辛:“需要什么?”
花恒:“一颗人参果。”
之前镇元子从白鹿七手中追回的二十二颗人参果,又用去六颗款待唐三藏五人,还剩十四颗,恰巧在镇元子身上带着。
花恒拿了一颗人参果,放置在镇元子身前漂浮起来,开始施法,将果魂从他的金身中剥离出来,转移至人参果中。
事毕,王子辛彻底获取了这具混元神体的控制权。
王子辛:“为什么帮我?”
花恒:“为什么帮你?一来姬湘与你交好,二来果魂镇元虽是我兄弟,却为了一己之私,独占树魂法灵,将我囚禁在地宫里三千年,害我至此……唉,是他自己造孽罢了。”
王子辛:“若是这颗人参果毁了,他的元神还会回来么?”
花恒:“不,他将游离在天地间,再也无法苏醒,直到消散。”
孟婆听罢,即亮出银簪剑,刺向那颗人参果。
花恒:“姬湘!住手!”
孟婆:“怎么?你要救他?”
花恒:“不,若是要灭了他,法灵仙的树魂——永灵就会苏醒过来,保护他。永灵他——他已经很老了,我们谁也不想麻烦他做些什么。”
孟婆:“那便留他一命。”
花恒安抚好孟婆,转而对白骨王子提起建议。
花恒:“妖王,你若想向天报仇,还需将这一具混元金身彻底归为己用,融合为一,不如,吃了它。”
王子辛:“怎么做?”
花恒:“先用混元真火煅烧,烧出法灵精华,然后一口吞下去呗,还有剩余的那些人参果,有助于你吸纳法灵。这过程或要数天时间,你在此融体十分安全,教人看守即可。”
花恒说罢,收了果魂所在的那颗人参果,就领孟婆出地宫叙情。
明月也背着启智跟了出去。
王子辛便让韦三娘把守地宫入口,又用混元玉笛封锁地宫,开始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