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已然汗流浃背,仍然不住地摇头。
此时,白鹿七正端坐在敲钵的桌前,慢悠悠倒了杯茶,控制着狐妖幻象。
他其实不想这么做——太下流了。
但如果能够达到目的,下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正所谓熟人之间,讲道理不如耍流氓。
忽然,门外有人敲响了门铃:“大法师,到了用膳时间了,要我给您送进去吗?”
白鹿七模仿着玄奘声音道:“贫僧正在渡劫,还望勿要打扰。”
门外人闻言便离去。徒留帐内的真玄奘,听着那远走的脚步声,陷入彻底的绝望。
玄奘的白袍袈裟已被脱去。白鹿七惊讶,这小和尚,竟是比他还要细皮嫩肉些许,难怪是个妖怪看见他就想吃……
却见玄奘咬紧舌头,静闭着眼,强行吃痛,息下心火。
可他不过是个凡人,那二十五岁的身体,正是阳气旺盛的年纪。玄奘硬是把舌头咬破,嘴角流血,都难以抵消身下一股不受控制的野火。
玄奘只觉得,除了糟糕,还是糟糕。
艺伎幻象无比妖娆,她扭动纤细蛇腰,不忘喘息着说:“大法师,怕不怕破戒?”
玄奘闻言,立马捣头认怂。
白鹿七坐在厢房正中的茶椅上,抿一口凉茶,降降火气,他捏着茶杯的食指稍稍一弹,松开了玄奘被袈裟捂着的口鼻。
“你发誓,不去西天取经,我便作罢。”水蛇腰的娇媚女子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说。
玄奘不敢睁开眼。因为一睁眼,他甚至看不到那女子的面容。于是玄奘只好两眼紧闭,十分作难。
“白施主,你这又是哪般为难贫僧?我若是破戒,去了西天取不得真经,那只能再要投一胎轮回。我一人只死得一回,但金蝉子却能死得数回,他总归要取回真经,你又是何苦这般,刁难贫僧!?”玄奘咬破了舌头,说起狠话来竟这般决然。
白鹿七慌地撤下幻像,摔碎手中茶杯,顶撞道:“摸你两下怎么了?你就寻死觅活,还拿命威胁我,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是吗??”
“……”
那帐内沉默,竟然默认。
“行,你要去送死就去吧!还真拿你没办法了……”白鹿七说罢,泄气似的,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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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无音二小童误打误撞,听到了一些墙角。
玄奘:“白施主……欢愉快乐……”
白鹿七:“我……以身相许,大法师……”
玄奘:“再要……一回……数回……”
白
鹿七:“大法师不赖嘛……定力很好啊……”
清净当即知道厢房中不对劲,连忙把无音拉走。
无音:“师兄你扯我干嘛?”
清净:“大人的事,我们少偷听。”
无音:“我们也没少偷听啊。”
清净:“你懂什么?今天师父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一直在前院做功课。”
无音:“撒谎是不对的,师兄。”
清净:“那也要看情况!”
无音:“那师父屋里是什么情况啊?”
清净:“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无音:“好像是色——唔!”
清净连忙用手堵上了无音的嘴。
清净:“瞎说什么呢?男子和男子,有什么色不色的,师父他们在交流佛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懂么?”
无音:“哦……”
清净一点儿也不希望他的师弟学坏,即使他“知道”师父可能做了一些违反教规的事情。
清净在心里默读三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慌的拉着无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