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倔强的模样,却惹得净昀苍嘴角勾起:“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师尊教吗?”
见沈离尘还是不说话,他眸中的笑意加深许多:“你在皇宫时不是很会吗?”
沈离尘道:“我如果说不——”
然而净昀苍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并没有给他留机会,在他开口前,净昀苍手腕上的缚天绫飞出,带着大红的喜色把沈离尘绑在一旁的冰床上。而刚才床上什么都没有,此刻却多了一张柔软厚实的白色兽皮。
躺在上面,不仅软,还很暖和。
净昀苍走过来坐在床边,他冰霜般的脸上极少有表情,此刻却带着温柔的笑:“知道么,我的神识已经无法靠近你,他不许。”
沈离尘头皮发麻,试图挣扎,但无济于事。
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还是怕得不行。
净昀苍正色道,“既然有事相求,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开口求我?你知道的,你知道该喊什么。”
沈离尘赶紧解释:“我——”
净昀苍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却几乎以命令的口吻道:“喊师尊。”
他似乎用的是一种让沈离尘无法拒绝的禁咒,除了“师尊”两个字,别的字都说不出口。
沈离尘想说点别的什么,但张开嘴就差点说出这两个字了,他拧起眉头,这让他怎么开口!
他来之前根本没想到净昀苍还有这种手段!
净昀苍看着他,目光逐渐锐利,微微俯下身,语气尽量温柔可听起来就是毛骨悚然,“你以前是不是想过……师尊碰你,是怎么想的?说给师尊听好不好?”
他是如此笃定,因为就算沈离尘现在放弃了,但曾经……爱慕过他很久很久。
从前那些漫长的日子里,孤寂的夜晚,独寝难眠的时候,沈离尘如何想着他入睡呢?应该和他一般。
心魔说的不错,心魔永远是对的。
净昀苍金色的眸子里闪过细碎的笑意,明明是深沉的眸色,却仿佛被一把□□点亮了:“明明是你以前想过的事,怎么现在不好意思说了。你若不愿意说,师尊说与你听。”
每次他满足什么的时候,嗓音就会不由自主地染上一些暧昧的沙哑:“师尊会一件一件把你扒干净,但会很慢,会等到你忍不哭求的时候,才是第二件。”
沈离尘差点被他气哭了。
可惜还是不能说话。
为什么会有这种逆天的法术存在!
而净昀苍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一直没有机会,结果却自己送货上门,他恨不得关一辈子。要什么都给,要出去大不了给他造一个幻境,总之不能走。
哭求也没有用,看他曾经心软的结果是什么,沈离尘成了别人的。
净昀苍想他硬下心,不会再心软,他就会得到。
可沈离尘死死咬着牙,就是不开口,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剔了他。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呢,你
乖一点,求什么师尊都会答应。()”净昀苍微微垂下眼皮,宛如鸦羽的眼睫垂下来,竟然染着一点伤心难过,喃喃道,师尊只想你这样乖,然后别无所求了。?()?[()”
他的手按着沈离尘的额头上,灵识探进去,准备强行撬开沈离尘的灵海。
可在净昀苍的灵识探入的瞬间,一股山崩海啸般的霸道力量瞬间把他弹了出去。
他毫无防备,用手背抹掉嘴角金色血迹:“顾玄息。”
沈离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净昀苍看着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你竟然允许他把自己留在你的灵海上!”
沈离尘问:“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净昀苍出离地愤怒了,金眸里染上血色,整个人仿佛正在分崩离析的冰雕,“没有主人的允许,无论是谁都无法在一个人灵海上留下任何东西。他把他自己留在你的灵海中,难怪他敢让你来。”
沈离尘:“……”
他不记得自己允许了啊?
那只有一种可能,顾玄息趁人之危,他仗着灵力比自己充沛,折腾着自己一直处于那个啥的状态,逼迫他做了好多现在想起来都要脸红的事,后来他灵力被折腾得没了,体力也差不多耗尽,结果顾玄息才刚开始……肯定就是趁那时候!对,就是在那时候!
不管如何,沈离尘让顾玄息在灵海留下灵气,让净昀苍真的碰不得他。
净昀苍也被这事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刚才那蛊惑人心的师尊形象也没了,他背过身去,但依旧能看出结实的胸膛因怒火在不规律地起伏,“说,你有何目的。”
沈离尘直接道:“我想告诉你找到大巫的线索了,就在镇仙城。如果你觉得我比你爹娘的死更重要,那就继续绑着吧。”
这才是他敢来忘忧山的理由,他永远也越不过爹娘之仇,如果不是那个奇葩的法术,他早就成功了。
净昀苍一顿,解开了缚天绫。
缚天绫又化成手绳,绑在他的手腕上,“你说。”
愤怒甚至没能够维持瞬息就没了,净昀苍得到的这片刻餍足对他而言,已经足以支撑几天的痛苦与思念。他想他其实很容易满足,只不过一声师尊罢了,说要心硬,为什么又会止不住的心软?硬下心的只有沈离尘而已。
沈离尘坐起来,活动手腕,心有余悸道:“大巫当年用我家的村庄炼制鬼,那个法阵被我师兄复原出来,来自镇仙城,城里说不定会有线索。但这座城不在地图上,也找不到,你执掌者人间,如果真的有这座城,就算用了什么逆天的隐身之术,也逃不过你的眼。”
净昀苍看向山河镜,道:“你随我来。”
沈离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再睁开眼,已经在山河镜里,站在高空,居高临下地俯视仿佛模型的山川河流。
净昀苍道:“你要找的地方,有大致方位没有。”
这个倒是有,小贩是在东南岸收购的书,吴非元当年也集中在这一片区域寻找。
() 无数景色在眼前略过,很快就站在东南岸的上空,每座城或是镇,就算是街上一家药铺换成了首饰铺,路上的男女老少,山河镜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它其实是二界的一个缩影,随着二界的变动而随时变动。
它在净昀苍手中不是一个很有用的法宝,如果不是沈离尘需要,他这辈子都不会拿出来。但如果是位负责任的仙尊,他一定时刻拿在手中,以便观察哪里需要他,随时出手拯救。
沈离尘仔细看过去,确实如吴非元所说,没有镇仙城。
“在那。”净昀苍忽的开口。
沈离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片被雾笼罩的地方。他也注意过,但是:“两边不是各有一座城吗?中间还会有城?太近了吧。”
雾的西方和东方各有一座小城,隐隐在雾的边缘露出城的轮廓。
净昀苍道:“有。”
“这段距离。”沈离尘静下心思考,改变了注意,“是有可能。”
东方和西方两座城之间确实很远,但这根本不算什么。如果隔着崇山峻岭,两座城镇之间的距离那才叫隔着万水千山,本来两座城要隔多远,也没有一个标准。
要知道国家还能接壤呢,城与城为什么不可以。
无论如何,净昀苍说的是一个线索。
何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沈离尘谢过净昀苍,想告辞又怕净昀苍不给他走。
离开山河镜的净昀苍似乎又恢复了毫无人气的生冷样子,他抬手收回山河镜,他欣赏般的看着沈离尘,浅笑道:“看来除非他死,不然他可以永远在你的灵海上留下他的灵气,他不会允许我进入你,而他知道,我不会让他死。真是个好手段。”
换句话说,沈离尘只能和顾玄息神交,任何想趁人之危,比如说沈离尘昏迷毫无意识,亦或是沈离尘中了某种神魂颠倒的咒认错人,那都得滚蛋。
“不能神交就不能。”净昀苍平淡地看着他,“又不是只有神交。”
但他的话中仿佛另有一层更深沉的意思,让沈离尘后背一阵发凉。
沈离尘被他吓得后退一步,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净昀苍闪身过去,拽住他的手臂,身上的王袍似乎都没有动一下。
然而沈离尘却仿佛被蛇咬了一下,奋力地甩开他的手,整个人惊得看起来仿佛是一只可口猎物,可口猎物现在正遇到最危险的蛇。
于是猎物本能地转身就跑。
把后背留给捕猎者是非常危险的,一般而言,这样的猎物一定会成为捕猎者的口粮。
净昀苍只是看着他被吓坏了的匆忙背影,看着自己的口粮。
沈离尘离开忘忧山时,依旧心有余悸。
顾玄息在结界外等着他,见他回来,立刻问:“怎么样?”
沈离尘上气不接下气道:“可能找到了。”
“我是问你怎么样,欺负你了吗?”顾玄息说着说着,还
动起手来(),让本尊看看。
华清宗一年四季的弟子服各不相同⒅[((),夏季这款轻薄如纱,沈离尘穿的丝绸里衣本就滑,穿在他身上就更滑了,顾玄息如果真的动手动脚,几乎立刻,他就能得到一个刚出生状态的沈离尘。
还好顾玄息只是说说,“不闹你了,既然找到了,什么时候去。”
那当然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