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们又循着几组凌乱的脚步,和两道清晰的通往城外的车辙印子,在郊区寻到一处不算宽敞的两进院子。
以黑夜为掩护,三人无声攀上院墙。
很快就发现,整个院子除了前后门,就只有一处厢房的门门有人把守着,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三人贴在那厢房的后窗处,屋子里的声音听得很真切。
一阵低低的呜咽之声,顺着窗户缝传出来。
这声音才过了苍狼的耳朵,瞬间认出是喜乐,他瞪圆了眼睛,大手一攀窗台,便要翻进去,却被桑北延按在原地。
这时,屋子里又传出一道略带着些粗哑的上了些岁数的女声:“我说姑娘,你既然落在这院子里,就别想着再出去了,还不如放聪明一些。”
“咱们做下人的,可不能那么想不开,一门心思的给主子守秘密尽本分又能落得个什么好?唷,瞧你身上这些伤,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留了疤,多可惜啊!”
那婆子言语间倒是温和,劝道:“刚才那位爷手里也是折过人命的,你还是乖乖听话,问什么答什么,把你家那个什么江御史的辛秘都说了吧。”
“哼!别……别以为我是个小丫鬟,就……就看不出你们的伎俩!”喜乐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显是强忍着疼痛,语气却强硬的厉害:“一个做红脸,一个……一个扮白脸,是在这跟我唱戏呐!”
她狠啐了一声,大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背叛我家大人!你们……”
“啪!”一道耳光的声音分外清脆。
江幼倏然握紧了拳头,目光中蒙上一层嗜血的红光。
苍狼更是额头暴起,眦目欲裂,牙根子被磨的“吱噔”作响,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那个婆子撕了!
紧接着,便听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婆子变了语调,骂道:“臭婊子!怕是早就滚上了男人的床,做了姓江的骚母狗了吧!还在这跟我装忠心耿耿的贞洁烈女!我呸!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花婆子的名号,这远近几个妓院窑子的货哪个不是我的道儿!”
“明儿就寻几个最脏最臭的要饭花子,专找那些个好长日子没见过女人的!看你还装不装!”
说完,她冷哼一声,推开门交代门口的人:“给我盯死这丫头,一口水,一口饭都不许给!”
很快,落锁的声音便传到三人的耳朵里。
江幼即刻用早拿在手中的铁丝打开窗户的锁,苍狼也在桑北延松开手的瞬间,便飞速翻进去。
屋子里很凌乱,隐隐有血腥的味道。
喜乐正倒在榻上,发出细微的呻吟之声,身上淡青色的裙装布满了鞭子抽过的血道子,她听到些脚步声,即刻惊恐的转头望过来,一见到江幼,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哭得泣不成声。
苍狼望着喜乐脸颊上被鞭子抽出的那道血痕,还有高高肿起的掌印,只觉得怒火中烧,又心疼得无以复加,心中发狠的想着一定要那婆子千倍百倍的偿还!
江幼迅速坐在她身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