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见那“娘娘腔”身后一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双如猛兽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向他射过来,骇得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悻悻地闭了嘴。
付建拱拱手:“见过江御史。”
江幼看也不看他,抬腿大步迈向营中,朗声道:“即刻集合全营将士,本官要阅兵。”
一炷香后,伴随着沉闷的集合号角声,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的全营将士列队整齐地站在操练场上,一脸莫名的望着站在高台上那名身穿荼白锦袍的年轻公子,心下不住的揣测这孱弱的贵公子到底何人?
“本官姓江,官拜副都御使,从今日起便是兴城大营的长官!”
江幼神色凛然地俯瞰着台下上万名将士,铿锵道:“从下达集合命令到列队完毕,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算得什么精兵良将!我看就是一群老弱病残!残兵败将!”
这话骂得忒不客气,满场将士脸上均写满了不甘和愤怒,尤其是才在营门口夸口的付建,更觉得被狠狠下了面子。
站在首排的一名副将即刻张口嚷嚷道:“江御史好大的口气,众将士用了早饭,正各自操练着,从没有此时阅兵的惯例,怎能以此判定咱们营的实力!”
既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刻跟着附和起来,操练场上一片喧哗和忿忿之声。
“啪!”只闻得晴天霹雳一响鞭,众人顿时停了议论之声向台上望去,只见那道素白纤瘦的人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通体乌黑的鞭子,正神色淡然将抡出去的鞭尾收回。
江幼淡笑道:“这兴城大营的军纪便是这般松散吗?”
她睨着那带头起哄的副将,却转头向着付建问道:“付参将,此等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心,令其不和的谤军行径,该当何罪?”
付建狠瞪了那不争气的副将一眼,沉声道:“轻则三十军棍,重则斩首!”
“本官初来乍到,不好血溅旌旗,便饶了尔的死罪。”江幼冷声道:“付将军听令,即刻行刑,不得有误!”
付建无奈:“来人,拖下去行刑!”
那副将周围几人登时怒瞪着江幼,大喝道:“哪里来的娘娘腔!拿着鸡毛当令箭,怕是连刀都握不住的怂货,竟敢随意折辱咱营将士!”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沸腾,纷纷大骂江幼是“小白脸”“二尾子”等等……
江幼却丝毫不怒,她早就知道如果没有强硬的手腕和本事,是没办法让这群铁血军人信服的,于是从容笑道:“好,既然你们认为本官拳脚不利,没本事统领这兴城大营,咱们便比试比试嘛。”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寂然。
比试比试?
就这细瘦的小胳膊小腿儿,怕是轻轻一碰就折了。
跟他们这群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精壮汉子如何比试!
“江大人,可是在与我等玩笑?”付建皱着眉头,迟疑道:“军营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