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身披着滚毛披风,一脸淡然道:“舅舅这么晚登门,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明日便是你与宣王殿下大婚的日子,舅舅特地来叮嘱几句。”
陈元青敛了笑意,缓声道:“幼丫头,你这般冰雪聪明,该知道我费心思把你塞进宣王府的用意吧?”
江幼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陈元青倒是不恼,只沉声交代她把宣王顾九卿平日做的事,说的话,事无巨细地记下来,每三日跟他汇报一次。
“若是说了关于太子殿下和我的事情,当日便要汇报。”
陈元青从袖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你有消息要汇报时,便把这瓷瓶摆在窗子处,自会有人找你。”
啧。
看来这宣王府也不是铁板一块,竟已被他们安插进细作了。
江幼蹙眉浅笑:“若是我说不呢?”
她倒是想知道,陈元青手中到底握着什么筹码,这般有底气与她说这些话。
“你若是不想死,便要乖乖地按我说的做。”陈元青俯下身,阴鸷地盯着江幼,幽幽道:“你已中了我的痋术,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日夜遭受痋虫的啃噬,最后血枯肉烂而亡!”
痋……术?
是冰血痋那个痋吗?
江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特么古代人就不能像她似的养点毛茸茸的小狼小狗啥的,非得养什么傻逼痋虫吗?
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咱就是说。
“你便瞧瞧自己左手腕是不是有道颜色极青的线,我这痋名为碧影痋,待这条青线长到你的心脉,便再回天乏术,你最好想清楚些……”陈元青瞥着江幼莹白的左手腕逐渐收了声,因为她左手处那道青色的细线,较以往中了此痋的人淡了太多。
陈元青心下一惊:莫不是那日的茶水她喝得太少了?他强压着心底的惊讶,丝毫不表现出来。面上仍是一副阴鸷狠毒、又十拿九稳的模样。
不过,江幼早已从他气息变幻中猜到些什么,却也不点破,只当惧怕这什么傻逼碧影痋,问道:“解药怎么给我?”
两人约定,每半个月送一次解药。
陈元青眉头紧蹙着踏出院门,他心里隐隐地惴着些不安,只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而且……
为何她手腕上的青线,颜色会那般浅呢?
桑北延唇角微勾,淡定地扔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条:“冰血痋乃天下万痋之王,其他的痋虫在它面前,一文不值。”
这也是他听说江幼被下了痋术时,没冲出来掐死陈元青的原因。
江幼根本不需要这碧影痋的解药,因为这碎催一般的碧影痋很快就会被冰血痋灭掉,所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