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将那颗泛着金色光泽的珍珠还给彩娘,莞尔笑道:“想来你以后也不会下海采珠,便将这颗留着做个念想吧。”
跟彩娘等人挥手告别后,江幼轻提了裙摆坐回马车上,是时候上路了。
喜乐顶着一双哭得红彤彤的眼睛,带着浓重鼻音问道:“姑娘,咱们接下来往哪里走啊?”
“自然是继续南下。”
江幼轻点了喜乐的鼻尖,故作高深道:“我也是很久没吹过海风了,如今既已知道再往南就是大海,怎么能掉头离开?”
喜乐愣了愣:“彩娘不是说……”
“日子也不好总是一团和气,总得适时的添些血腥气,才别有风趣,兰夫人以为如何?”
身穿宝蓝色裙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兰夫人扯唇轻笑:“早闻得东楚国得东、南两条海岸线,采珠业日益蓬勃,采得明珠无数,自是要去见识一番。”
喜乐望着笑得一团和气的兰夫人,又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江幼,只得无声抱紧了祸害崽崽,瑟瑟发抖。
不是说城里正在抓女子去做海女吗,她可是连游泳都不会,可别被抓了啊。
嘤嘤嘤。
江幼淡笑着阖上双眸,拉紧身上的羊绒毯子,只觉寒气一寸寸地侵蚀骨肉经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还好。
她心中暗道:再熬个两天,就能去抱人形火炉,忍忍便是。
继续向南走,,空气中逐渐夹杂了些海风的潮湿黏腻植被环境逐渐变化,路边隐隐见到些高大挺拔的乔木和四季常绿的灌木丛。
江幼只觉得,更他妈冷了。
原本只捂着一个手炉,现在已增加到了三个,连滚毛的披风都盖了双层,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这让热出一身薄汗的兰氏和喜乐分外不解。
兰氏更是竟径自去摸江幼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
在触摸到她冰凉的额头后,不由得大骇,忙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住地给她搓手搓脚,显是极为担忧。
江幼趴在兰氏怀中,虽然四肢骨血冰冷凛寒,心中却微微发暖,哆嗦道:“不碍事,寒症而已,过两日便好。”
兰氏却不大相信,她虽不是大夫,却也从未见这般暴烈汹汹的寒症,莫不是要将人冻死。
桑北延只觉得隔着车门都能感受到她牙齿打战的“哒哒”声,心中郁郁之气不断堆积,在听到江幼语声颤颤着让喜乐再去拿床被子时,终于忍不住一拉缰绳将车拐下官道,无声地宣布:今日赶路到此结束。
推开车门,拉着江幼便出了车厢,身子飞跃而起,很快消失在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