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马灯。

启明笑了，原来人死之前，这糟糕痛苦又窘迫不堪的回忆真的会全部按着顺序浮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环节可以跳过，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放弃了抵抗，放弃了那所谓的远大理想。

此刻启明只想安眠。

他，太累了。

别人唾手可得的事物，需要他挣扎努力许久才能得到。

他感恩母亲，感恩命运，赐予他无匹的智慧。却也为此受尽了折磨。

慧极必伤。

可是五秒，十秒，三十秒过去了。

启明还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架红色的机甲，狰狞霸道的外形犹如西楚霸王一般。

外形夸张的电吉他拦截住了漆黑色的长剑，而此时启明才终于明白自己和黑衣瘦子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黑衣瘦子此时虽然被赤号机甲限制住了前进的道路，但是眼睛里只有启明，发了疯得用手去够启明，那遍布鲜血的手距离启明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伴随着黑衣瘦子的挥动，启明清晰地能够闻到他手臂上的血腥味。

而那机甲足足有五个黑衣瘦子高，漆黑长剑在电吉他的对比下不过是一把牙签而已。但是机甲竟然被黑衣瘦子推着一寸一寸地朝着启明移动。

“启明，考场上溜号可不好啊，还要老师帮你擦屁股，十秒钟，离开老师的视线，给老师腾个厂子，好好地开一次场死亡摇滚。”

霍麟的声音从机甲里传出，无论在什么时候霍麟的声音都能安抚这群学生。如果没有霍麟的管教和引导，可能启明早就变成了一个高智商的反派。而不是现在这般了。

“是。”

简短的一句话，启明相信自己的老师。也明白自己在这里不过是给老师拖后腿罢了。启明转身飞速撤离战场。

身后，传来那黑衣瘦子不甘的嘶吼。

“孙女婿！你要往哪里去！”

启明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黑衣瘦子原来被捆仙锁限制住了行动，只能慢慢拖动。

却也惊讶，被捆仙锁这样缠住，依旧能在力量上和赤色机甲对拼。

刚才那黑衣瘦子究竟对自己放了多少水。

在思考时，启明身前闪出两道黑影。启明下意识想甩出折刀，却反应过来自己的折刀还在黑衣瘦子身边。

“冷静！自己人！没有我们战津，你怕不是已经凉透了！”

祁陆贱贱的声音从启明耳畔响起。

“哦，那我应该谢谢战津先生，不过，在公共频道马甲叫堕天使的人，我想我更应该感谢一下。”

启明身后不知道何时浮现出了五个人影，将祁陆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