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亦成从同大家从饭店出来,老板娘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追出来,对他说:“屈主任,你们所的饭钱都在这里,你要帮忙结清呀。要不我的小店真的开不下去了。”
屈亦成接在手里说:“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回到营业所,大家散去。他在车上拿了自己的行李,上二楼去自己的宿舍。见只有老段上楼,便说:“段师傅,我收拾一下,呆会你过来聊天。”
开门见房内只有一张木架单人床、一张书桌、两个木椅、一面满墙的立柜,墙上有一台三十吋彩电。房间显然已经打扫干净了。
他放下行李,靠在床上,整个床“吱呀”了一声,吓了他一愣。
沉思许久,又拿出电话,先给父母报了平安。妈妈是坚决不同意来的,说那是古代流放犯人的地方。爸爸却是赞同,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打完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想给同事打,却找不合适的人。特别总分支三级,竟然找不一个可以说话、诉苦的领导。又联想到蒋先宁对自己的“无势可依”的评价,只能苦笑一下。
他给蒋行长联系好多次,想问问他住院的情况,去探望一下,却联系不上。现在,他又打了蒋行长的电话,竟然通了,没有等他问好,蒋行长笑道:“祝贺你,屈科长。花桥所就要你去搅动才有用。”
屈亦成真是很佩服蒋行长,人不在楚南、更不在西芜,对支行动态却了如指掌。他忙问蒋行长的身体情况,蒋行长哈哈一笑说:“冇事,虚惊一场。”
屈亦成高兴的说:“太好了,领导,我真盼望你快点回来,在花桥所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蒋行长并没有回答屈亦成的问题,叹口气说:“他秦灯剑虽是无奈启用你,但这步棋他是下对了。只是,他格局太小,私心也重,终究不会信任你的。兄弟,你呀,以后也难。但你的思路是对的,就看你怎么去开场面了。”
电话又打给郭华峰,他听了情况后说:“我想想,能不能帮到你。”
屈亦成忙说:“郭哥算了,花桥同你公司一东一北的,没有必要舍近就远,跑到我这办业务。”
沈元的电话却是有惊喜:“呵,屈大主任,也算了一方小诸侯,不过是个‘亭侯’呵。告诉你个好消,有两个财政类新账户你要争取一下,财政局污水处理资金专户花桥镇分户、退耕还林资金专户。怎么样?”
屈亦成从床上“噌”的起身,忙问:“真的?现在在哪个环节上?找谁?快说呀!”
沈元却说:“你那吱吱呀呀乱响是什么鬼名堂?不是在干什么嗨皮的事吧?”
屈亦成说:“少扯淡,快说!”
沈元说:“退耕还林的,在我老头子手上,你那就你同农行两家银行,这个我来说没问题。另外森林公安的,要下到西芜区,再定。”
屈亦成说:“下回我弄点壮阳的山货孝敬令尊大人。”
沈元说:“去你妈的!”
屈亦成说:“森林公安户头落我这的确难,因为到我这太不方便办理业务了。我争取放在支行,存款业绩同我营业所分成!”
放下沈元的电话,屈亦成立即打了江文萍的电话,告诉她森林公安账户的事,又说:“我会打电话给秦行长,你也同他说,如果争取到了,以后有存款业绩,你我两个部门五五分成,可以吧?”
江文萍连说好好。
秦行长接到他的电话,也是暗自惊诧他的能量,叹息这小子可惜了,不学好,一身的反骨。不过也立即说会找去区长,也答应了他同营业部分账的要求。
屈亦成放下电话,感觉到今天以来的头一次的兴奋。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开门伸出头叫道:“段师傅,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