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脆又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臭小子,又去赌了?回来这么晚?妈别给他饭吃,让他饿着,涨涨教训。”
听到这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宁扬的眼圈红了。
他紧张地抬头望去,是姐姐宁薇。
那个他出狱后,才得知姐姐去世的消息,让他后悔自责不已。
如果当初他听姐姐和妈妈的建议,不娶何婷娟,也就不会导致他家破人亡。
“姐……”
你还在,真好。
宁扬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一把抱住了宁薇。
宁薇微愣:“臭小子,你果然又去赌博了,妈妈,你快看看你的好儿子,咱家是不是钱又被偷了。”
赵雪梅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抱着宁薇的宁扬。
瞬间愣住。
这臭小子,平时就是个混不吝,喜欢赌博和何婷娟,不务正业惯了。
怎么可能突然好心地抱着他姐,肯定做亏心事了。
赵雪梅立刻朝着柜子走去。
宁扬嘴角抽搐,“妈……我坦白,我确实是拿了7块钱,但不是去赌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买报纸了,为了救人命……”
宁扬放开宁薇,转身抱起沉甸甸的破旧报纸。
赵雪梅气得眼睛都红了。
拿起鸡毛掸子朝着宁扬追去,“这可是明天给你结婚用的彩礼10元钱,你一下拿走7元,还想不想订婚了。”
宁扬连忙跑向厨房,拿起一个窝窝头,朝着外面跑去。
边跑边喊:“钱我会加倍赚回来的,订婚就算了……”
气得赵雪梅七窍生烟,用力把鸡毛掸子甩了出去,打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个臭小子,订婚的是你,不订婚的也是你,老娘可丢不起这个人。”
宁薇安慰着拍拍赵雪梅的后背,“妈,我弟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何婷娟就是他的命,怎么可能不娶?”
“当初,咱们一家三口都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想阻拦,可是臭小子听吗?去年还同要走的知青黄文强眉来眼去的呢!现在黄文强走了,何婷娟才算老实些,咱们也算松口气。”
忽然,门外传来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
赵雪梅叹口气:“孩他爹回来了,这彩礼不够可怎么办啊?”
宁薇叹口气:“让爹去叔叔那里借吧!”
宁大山回家后,听说宁扬又偷钱了。
抽了几杆子旱烟,宁大山朝着门外走去……
宁扬一口气跑到山脚下。
此刻约莫已经10点了。
四周漆黑一片。
他看着手中的窝窝头,感受到肚子里极致的饿意。
联想到中午看到的司甜,没有去吃窝窝头,而是小心翼翼用手绢包好,放怀里。
他随手抓了几把黑黝黝,往嘴里送。
“真甜!”
一口气把这一片黑黝黝都给揪秃了,吃了个七八分分饱。
没多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司甜,是你吗?”
司甜脚步顿住,听出是宁扬的声音,不再靠近。
她战战兢兢道:“嗯,是我,有什么事你快说,一旦被母亲和父亲发现,我半夜不在家,少不了一顿揍。”
宁扬朝着衣服裤子上擦了擦手上紫色的汁水。
从裤兜里取出报纸,按下刚从家里换了电池的银色手电筒的开关。
一束昏黄色的光芒打在报纸上。
“你看看吧!你要嫁的洪承业是个家暴男,上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