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老城居民区早早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出几声犬吠。

临路的老房子内灯火通明，十几个穿着t恤衫的男人围着两箱冒着寒气的猪肉有说有笑。

“品质都看过了，没问题吧？”

“众品不是小公司，品质当然没问题。”

“我有点好奇，说人往高处走，这个林经怎么从双汇去众品了？”

“不清楚，管他在哪上班干嘛？只要对咱们有好处不就行了嘛！”

“前两天屋里头跟我商量，要不要赌一波行情提前囤货，接到老黄电话我就过来了，这个价位的四号肉，绝对有搞头。”

“我同意。”

老黄满脸笑容，只要他们愿意拿货，无论利润多少，就得承下自己的人情，“既然没疑问，那就抓紧时间报货吧，林经理还在等我回话呢。”

此话一出，屋里竟是安静下来。

除了已经接过一次货的两个经销商，其余经销商全都盯着老黄。

“老黄，你先说，你准备要多少。”

“就是，你集伙们过来，总要起到带头作用吧。”

“……”

老黄伸手压下嘈杂声，“我跟老王老李商量好了，每人五吨，正好凑一车。你们也可以跟邻居搭伙，最好三个人搞一车，既能节省运费，也方便卸货。”

“可以，这个。”

“五吨货才块钱，搞。”

“五吨货能卖几天？是不是有点少了？”

“我也觉得少。”

“……”

声音越来越大，眼瞅着众人马上统一口径，老黄赶紧出声制止：“想什么呢？咱们若是大量报货，公司的订单怎么办？胡卫民可不是软柿子！”

听到胡卫民这三个字，经销商们不再那么亢奋。

“老黄，你给林经理打电话问一下，看他能给多少货。只要他能给，咱就吃得下，大不了留着慢慢出货，说不定还能多卖钱呢。”

“对撒，慢慢出货就好了，对公司订单影响不大。”

“也可以先不出货，囤着等涨价。”

利字，欲？

面对同行催促，黄只能当着人的面打给林东，并且开免提。

“黄总，统计好了吗？”

“林经理，伙计们很乐意给你捧场，让我问问你那边最多能出多少货。”

“四十吨吧。”

四十吨？

屋内这些人瞬间耷拉下脸，还想着多要点货呢，到头来只有四十吨货，十四个人怎么分？

站在老黄身边的老王和老李更是一脸急色，不通知这些人过来，三个人每人最少能保证五吨的量，现在算不算弄巧成拙？

老黄脸色如同便秘一般，他很想告诉林东，明天就给自己送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讲出来。

“林经理，不能给多吗？十几个伙计，四十吨货不够塞牙缝的呀！”

“额……现在库里只有四十吨货呀……”

库存四十吨？

有脑子快的人捕捉到其中关键，赶紧凑到电话跟前喊道：“林经理，我们不着急，只要能按照这个价格多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