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心与命运(1 / 2)

“呃,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还有,我睡了多久……”

自第一研究所崩坏事件结束,粼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差不多下午的时间段,他就已经慢慢恢复意识醒了过来。

当他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什么东西上,短暂的犹豫过后,粼第一时间做的事是立即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身体。

还好,这次并不是只剩下一件底裤,全身上下还是有好好的穿衣服,那种医院里给住院病人穿的衣服……

掀开被子快速查看了一下后,粼才松了口气,莫名的他就想先确认一下这方面的东西,这种情况下不这样做的话他感觉心里不踏实……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检查身体,第二时间则是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又穿越了……咦,为什么自己要用两个又字?

总之,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问题,雷电能量啥的也还在,粼接下来做的就是观察自己现在所处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纯白基调的房间,大约四十平米的面积,整间房间除了其中一面墙壁上有扇金属大门外,没有任何的门窗,仅有天花板正中央的灯光作为这个房间唯一的光源。

家具方面,除了粼现在坐着的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以及位于角落的一个马桶外,再无一件家具,整体来说就是这么个单调无比,毫无特色的房间。

第一眼配合自己现在屁股底下坐着的这张床,再加上他还看到自己床头附近的位置还挂着一个吊瓶,正好一根针打在自己的左手手背上,这样看的话,这个房间有点像是个病房,但是再仔细看的话,比起病房而言,给人的感觉更像是……

一间禁闭室。

“……”

确认完了房间,粼默默看着这间房间唯一可以用于出入的那间紧闭着的金属大门,光从外表来看,要是自己想要破开的话,大概得用“瞬雷”配合“雷霆模式”才可以打破,但是看到这扇门上印着的逐火之蛾图案,粼嘴角一抽,也就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四处张望了下,四面墙壁光滑的没有任何可能藏东西的缝隙,当然也不排除在一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说天花板角落,比如说床头柜以及自己坐下的这张床,甚至天花板那盏灯光里,藏着针眼摄像头之类东西的可能。

因此,倒不如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安安心心地待着,总比自己因为作出的某些异常行为可能被什么地方的人看到,从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要好得多。

抱着这样的想法,粼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反正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来看,起码很短的一段时间里自己是必须要在这个房间里待着出不去,要不然的话角落那个便器放着干什么,摆设不成?

粼让自己的身子重新躺了下去,两条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副躺在床上发着呆的样子,脑子里则是快速思考着一些东西,首先就是梳理一下自己醒来前的那些记忆。

(……以理性角度来讲的话,当时本来可以直接处于天塌下来由个大的顶着,直接待在宴会现场摆烂就好,但我还是出去了,怎么看自己就跟那种想也不想去送死的白痴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这么去做了……)

(还好,人是救出来了,在那之后……好像我就直接两眼一黑昏过去了……吧?)

粼心里暗暗嘀咕着,只是内容大都是一种自我嘲讽的口吻,说不上难听,但也基本就是能骂就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患了精神分裂症……

从穿越以来,粼虽然一开始的梦想就是带着一腔少年热血,靠着自己的本事和雷之心在这个世界好好的走一走,吃吃各地美食游览各地美景啥的,这么个潇潇洒洒的梦想,如同粼前世在那些小说里看到的,带着快意恩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那般。

哪怕历经数年的流浪,直至来到长空市之前,这样的梦想虽然没有被生活所动摇,甚至隐约更加坚定了些许,但是粼潜意识里给这样的梦想加了个前提,或者说在具备足够的力量去实现梦想之前,他首先去一直坚持的东西……活下去。

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步,不要让自己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他也会尽全力去追求。

除非是彻底的绝境,不存在任何生路的绝境,如同长空市之行最后的那一次,跑哪都是死,倒不如直接拼了。

说的好听点,他心思缜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从心,能有多从心就多从心。

要是条件可以,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找个地方苟起来,苟到自己天下无双了再出关……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为了活下去就不择手段的人渣,他同样还信奉着另一个原则,宁可脏手也绝不脏心,他做事都保留着作为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若是连自己的心都被污染了,他宁可成为那种失去人性毁灭一切的怪物!

除此之外,他在最一开始的一年因为莽撞吃了好几次亏后,基本上就是靠着这种能从心就从心,从心不了那就视情况而定的方法度过了这十几年的生活。

再配合他那逐渐成长的危险预知能力躲过好几次必死危险,以及他小时候从那个叫做菲莉丝的女孩那里学到的东西,尽管大部分完全就是卵用没有,但是有一小部分确实帮到了他,也潜移默化间培养了他从心的想法。

谁知世事难料,本来抱着这种想法的他,却是遇到了名为崩坏的灾难,再之后被带回逐火之蛾,成为逐火之蛾的一员,再之后……

粼快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这一次他不像上次在梅比乌斯那里醒来,连自己最后在长空市经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一次记忆倒是完完整整,至少是没有出现忘掉什么东西的情况,剩下的也就是他昏过去后的记忆断片而已。

无论是他去参加宴会,还是突然发生了小型崩坏,再到他原本只是想好好地待在宴会等到危机度过,见发生崩坏的地方是第一研究所,思考不到1秒就从宴会现场冲出去,冲入第一研究所等等……

但是人救出来了,至少从记忆最后的部分来看,人是完好的给救出来,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就昏了过去,他醒来前的这段时间里尽管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但至少梅比乌斯和克莱茵两个人,她们肯定是活下来了,活的好好的……

这样一想,原本因为刚才思考而略显烦躁的心情,似乎渐渐平定下来,不仅如此,还让他有种这真是太好了的安心感。

那个时候,看到了发生小型崩坏的地方是梅比乌斯她们所在的研究所时,尽管一开始他是想先待着,但是接着潜意识里又产生另一种格外强烈的想法,他要是不去的话,可能会后悔一生,哪怕他死了也不得安心。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他来不及再去思考别的事情,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冲了出去,无视掉了通知中那待在原地等待危险过去的要求命令。

其中还做出了一些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的撒泼行为,换做别人早就对着自己拳打脚踢了,虽然结果肯定是他反杀对方没有错了……

后悔吗?值得吗?

我……

不知道……

渐渐地,粼那发着呆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瞬的迷茫。

但是在下一瞬间,他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把人成功救出来,让他有种某个遗憾补足了的感觉,虽然可能不足这遗憾本身十分之一,甚至五十分之一的程度,但好歹是让他那种迷茫消去了许多,独留下一丝仍存于眼中。

粼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双手双腿全部拉伸开,隐约发出轻微的脆响,这才又放松了下来,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只是意识依旧保持清明,眼睛依旧直直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依旧思考着一些东西。

值不值得的问题已经不用去思考,至少暂时不用思考,他已经去做了,还用得着再去问自己这个问题吗,除非他能够逆转时间重新进行一次选择,否则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

“好像自己从牵扯上崩坏开始,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粼嘴里喃喃道,他的眼神微微变得凝重。

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从他被卷入长空市崩坏……确切地说,从他知道了崩坏这个名字起,他仿佛卷入了一处泥潭之中,越卷越深,越卷越深……身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他向着某个方向行去,哪怕他一开始并不乐意如此。

要是非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

“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