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露出了一真实的微笑,开口了,“我感觉到了哦。”
“你的绝望、愤怒,甚至想把一切都亲手葬送掉……很不错。”
将枪口对准自己扣下扳机这种事情需要具备的不仅仅是勇气。
在一众已经少年吓到呆傻的下属的衬托下,太宰看上去接受良好,他朝对方伸出手,“要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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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你如愿以偿,把你的恨意回报这氧化了的世界。”
警惕、充满敌意地看了看对方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又抬头看了看那深不可测的鸢瞳,少年依旧保持着一拿枪的姿势没有动,似乎在做着判断。
太宰耐心地维持着动作。
这么过了一会儿,从少年的腹部传了几不合时宜的“咕噜噜”的响。
“嗯……”露出了一微妙的表情,收回手,太宰了下巴想了想,“也可以让你吃饱?”
“如果你决定好了,那便跟上吧,今天的晚饭是……”
举着枪的手臂缓缓垂落,少年抚上了瘪瘪的肚子,看了看周围那些依旧蓄势待发的黑衣人们。
好像当下也没别的可以选,他若现在不从,估计会关起吧。
总之先跟上去看看再说,才不是因为肚子饿了。
于是少年眼神动了动,敌意减轻了一,晃晃悠悠地抬脚朝向太宰迈出了一小步。
笑意渐深,上前将自己肩上的黑色衣解下披在少年身上,太宰转过身,朝着那夕阳笼罩下的、五座高楼的方向走去。
从衣里探出头,有些手忙脚乱地系好衣扣子,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遮蔽住后,赤着脚,少年跟着太宰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以上,是太宰泉雅第一次见面的全部。
是夜,港口黑手党总部。
从最顶层的首领办公室出后,中也押着泉雅乘电梯下到一层厅,穿过长长的走廊朝向地下监`禁室的入口走去。
沉默了一路,中也表情不佳,周身气压很低。
由于反剪着双手,泉雅因为姿势不便
只能身体前倾低垂着脖颈走路,某刻,他稍微扬起头,发丝自面中滑向两侧:
“为什么气?”
回应他的是一脸没好气的中也:“你说呢?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
“虽然我很讨厌那伙,是谁让他现在是boss。”烦躁地腾出一只手抓了抓头发,“当着boss的面说什么‘把首领的位置让我’这样的话,你是真不怕他一枪崩了你?”
“不会的,中也。”泉雅扭头看他,肯定道:“太宰治不会一枪崩了我、他不会做无用功的。”
天色不早,白天加急做任务属实是有些疲惫,泉雅打了哈欠继续道,“反我也不了嘛……嘶!”
听到这眸色一沉,因为不爽,中也手下的力道陡然加重了。
眼睫颤动,泉雅闷哼出:“中也,手腕要断掉了、轻轻……”
扫了眼过去,瞥到对方因疼痛蹙紧的眉心,中也手下的力道放松了些,音缓了缓,“啧、认真听我说话啊,我是说让你收敛一。”
感受到施压在手腕的力道减轻了很多,泉雅朝中也凑近了些,语气甜蜜,换上了副开开心心的样子:“我知道中也最好了。”
脚步明显卡顿了一下,中也将视线从泉雅脸上移开,直视前方低道:“……我闭嘴,你这伙。”
明知道对方是在拿捏着他吃软不吃硬这一为所欲为,中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拿对方一办法都没有。
屡试不爽,泉雅趁机道:“中也,明天我送进烟酒和零食吧?”
差又要下意识答应下,中也这次在反应过后重新没好气起,冷嘲热讽地抬高了音,“哈、你以为你关禁闭是去度假了吗,哪有那么好的事。”
“为了让你这次能长记性,我不会再你送进去任何东西了。”
眼尾下垂,表情一低落了下去,泉雅重新耷拉下脑袋,头垂得比刚刚出首领办公室时更低了,音也快要消失不见了一样,“好吧。”
看见对方这幅样子,烦躁得要,中也看向一边,不得已从喉咙挤出音:“……最后一次。”
“还要游戏机。”目的达成,泉雅唐突地抬头朝中也扬起了一明艳的笑容,看不出一方才失落的影子。
“你我适可止一!”忍无可忍地了泉雅头上一爆栗,这回无论如何都不再理会对方卖惨,中也气冲冲地拖着泉雅穿过走廊进入地下。
一路上,看着二人在走廊里打打闹闹般快速略过、带起一阵风,赶紧将腰板弯下行礼,组织里的其他成员们便知道,某位干部人是又犯错首领罚禁闭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是因为隔三岔五,类似的场景会上演一次。如果说成员们一开始还有所好奇的话,如今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苦了在同区禁闭室限制自由的阴阳头小鬼。
总部地下,森严的监`禁区深处。
对梦野久作说,在限制自由的日子里平淡如常便饭。
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底的玩偶,某刻,捕捉到了由远及近凌乱的脚步,他动作一顿,瞳孔不自觉放。
如果那位不的话。
下一刻,熟悉的身影隔着厚重的栏杆自他面前出现,青年露出了一微笑,语气轻快:“久作,好久不见。”
隔着结实的铁栏和昏暗的长廊,梦野久作眼睁睁地看着青年进入到他对面的禁闭室,负责这一片的组织成员流着汗、颤颤巍巍地将门锁好,青年像回到了自般熟练地滚到了床上,音一字一句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接下的一月里我们好好相处吧。”
闻言,梦野久作神情呆滞了,他抬手抓上头发,胃里像吞了冰块,“一月……?开什么玩笑……”
对他说,每次这位的到、二人近似邻居关系的时间里,都如同梦魇一般寝食难安。
对方作息极其不规律、会他讲鬼故事吓他不说,最可怕的是——
经常自言自语。
现在,伸手在上方空气里随意挥了挥,只见青年在床上翻了身,脑袋枕在手臂上嘟嘟囔囔:“我今天很累了,别吵我……”
眼看对方刚便又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梦野久作感到后背发凉,一退到房间的最里面。
隔着一条昏暗的走廊,对面的禁闭室内确确实实是只有那伙一人。刚刚的场景,任凭这里的谁看都只会觉得对方是精神不太常。
是,当“邻居”这么久以,梦野久作知道不是那样的。
——一定有某种什么东西存在在那、悬在那伙身体的上方。
虽然
那里一直都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见,若是使劲盯着一阵的话,可以看到那片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细微扭曲。
且根据其他人的反应看,这件事情似乎只有他知道。
那么,从都不避讳他的原因是。察觉到了紧盯着这边的目光,下一刻,梦野久作和对方看似不经意间侧目过的视线对上了。
无言,泉雅好看的眉眼冲他弯了弯,梦野久作后背一凉。
——是笃定他不敢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