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锺言和燕明堂大年初三才回太师府拜年。
老太师问:“不是说初一回来吗?怎么今儿个才回?”
邢锺言没好意思说,自己在家睡了两日,于是将锅扔给身边的某人:“您问他。”
老太师又问自家乖孙:“这都过年了,你难不成还在忙?”
燕明堂“嗯”了一声。
老太师想到孙子入朝为官这几年,为圣上分忧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听王府的管家说,有时候忙到深更半夜才睡下。
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孙子的,故随口问道:“如今北朝安定,圣上今年不是延长了休沐吗?你还在忙什么?”
燕明堂面不改色道:“忙着和言哥哥培养感情。”
老太师:“……”
邢锺言已经麻了!
如钰兄所言,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旁江遇装作没听见,埋头干饭。
老太师原本温和的面色,顿时虎了起来。忍不住道:“你们都成婚了,日日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什么好培养的?”
燕明堂回道:“平时上朝下朝忙于政务,难得过年休沐在家,便与言哥哥研究了几晚上闺房之乐。”
老太师:“……”
邢锺言已经无所谓。
如钰兄所言,世上无难事,只要脸皮厚。
一旁的江遇装作没听见,继续埋头干饭。
老太师虎着的脸又红又怒,忍不住道:“污言秽语,有辱斯文,不堪入耳!”
燕明堂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孙儿只是实话实说,不是您教孙儿不能撒谎吗?”还有祖父,您能不能换套新鲜的词?您说的这些,言哥哥都背下来。我还没对他怎么样,他便说我污言秽语,有辱斯文,不知羞耻。”
老太师:“……”
邢锺言觉得自己学习的机会来了,就连神色都认真了几分。
一旁的江遇表示:干饭就对了。
老太师噎语了半晌后,语重心长道:“阿堂,如今圣上器重你,你更应该报效朝廷,造福百姓才对,怎能温饱思淫欲!”
燕明堂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祖父,孙儿与言哥哥是名正言顺的夫夫,思淫欲不是很正常吗?再者,孙儿又没有别的什么不良嗜好,就喜欢和言哥哥纾解一下身心怎么了?我们又没妨碍别人……”
他话还没说完,老太师便“啪”的一下站起身来。
邢锺言见此一愣,心想:祖父该不会是要打人吧?
还好看起来不是要打他……
一旁的江遇心想:我要不要劝架?还是继续干饭?
还是干饭吧!
毕竟他一个文弱书生凑过去只有挨揍的份。
然他的饭还没干完,便被外祖父给拽着走了。
美名其曰:“以后你没什么事少来太师府,别教坏了我外甥。”
这话是针对燕明堂一个人说的。
邢锺言感觉自己在老太师心中的地位一下子就拔高了。
后来的每年,燕明堂带着邢锺言回家拜年,老太师只留外孙和孙儿婿吃饭。
至于他的好乖孙,为防止教坏外孙,直接给扫地出门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燕明堂也不伤心,这一世有表弟陪着祖父,他也就彻底地放心了。
终于可以和言哥哥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了……
年节休沐,他特意多告假了几日,打算带言哥哥出门去游玩一番。
邢锺言自是高兴的。
他已经很久没出去玩了,故翌日一早回娘家拜了年后,便与燕明堂一块儿欢欢喜喜出门了。
路线燕明堂都规划好了。
结果出了京城没走多远,经过一座破庙时,邢锺言突然叫马夫停车。
“怎么了?”燕明堂跟着他从马车上下来。
“哦!我突然想起这里面之前有很多的孤儿,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看看他们吧!”
燕明堂只要他高兴就好,故并未拒绝,还命小厮将车上的干粮也拿下来,打算一会儿分给那些孤儿吃。
破庙已经被重新修缮过了。
是沈钰出资修缮的。
孤儿太多,又大多病残,想要安排去处不是一两句的事,能做的也只有将寺庙重新修缮好,再请人帮忙照顾残弱的老人和孩子,给他们一个安稳的住所。
听说,每日还会有人过来施粥布善。
邢锺言一去,那些孩子便认出了他。
“大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们呢!”
邢锺言有些尴尬,因为他的确忘了……
“小五,大哥哥肯定是太忙了。”另一个孩子道。
邢锺言当即颔首:“啊对对对!我有点忙,这不有空便过来看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