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噗”一阵如破鼓般的声响过后,刘悯整个人一软,好似松松垮垮的棉裤腰一般,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
再看他的头顶、足底,上腹,后背,尽皆被晦暗的血色染红。
好在,从肉眼可见的至阳穴、百会穴的情况来看,出血量并不大,且并没有持续的意思。
然而,瘫在床上的刘悯,情况似乎很不好。
两眼直勾勾望着天花板的他,似乎和那些因重伤而导致不死不活的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完了!这奇经八脉果然不能断!一断全完了!”
意识相当清醒的刘悯,虽然已经用尽全力,奈何连最简单的眨眨眼皮的动作都做不了了。
至于动动手指那种,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高难度的动作,就更不用说了。
“师傅,您为何要骗我呢?不会,不会的,师傅不会骗我!他若真想害我,当初就不会传我吸星,更不会悉心教导于我!”
“可,可这八脉齐断,确确实实让我瘫痪了啊!难道说,还是我记错了口诀?不可能,总共八个字,怎么可能记错?再说我曾就此多次向师傅问询,得到的都是肯定答案!”
刘悯的脑海中,正上演着激烈非常的左右互搏。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肢体上传来但那份无力感好似几何倍数一般被飞速放大。
一时间,孤独感、失落感、惊慌失措等等不良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量变引起质变。
各种负面情绪经过时间的发酵,终究化作一股空前断后的绝望感。它就好似大河决堤一般,冲垮了刘悯那强大无比的心里防线。
“早知如此,刚还不如直接撞死在嵩山派的剑锋下,来得痛快!”
这一刻,刘悯只觉万念俱灰。
“现在的我,似乎想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素以硬汉著称的刘悯,此刻却泪流满面。要知道,先前多次受重伤,哪怕断臂成几截,他都未曾流过半滴眼泪啊!
…
“来看,这就是[暴雨梨花针]。”说话间,一个江湖郎中模样的人,对着周遭一众虎狼之辈展示着掌心的牛毛毒针。
他身旁的床榻上,躺着的正是那位黑衣女。
依旧黑布蒙面的她,双眼涣散无神,显然还处于昏迷状态。而她那皓白如玉的左肩处,却布满了数十个黑紫的细孔。
“我们不关心什么针不针的,我就问你,陆师妹她会不会有事!”站在床头的一个彪形大汉,脸上满是狠厉之色,但他看向黑衣女的眼神却布满柔情与担忧。
“噢,费师兄不必担心。这[暴雨梨花针]的毒性虽凶猛暴烈,但也并非无药可解。说来,此针在装入暗盒前,用龙舌草的毒泡过。此毒无色无味,毒性奇大,而这毒针又有999根,如此巨大的载毒量,常人中者即亡!但贵师妹武功奇高,一举挡去了绝大部分毒针。剩下的几十根虽刺入她的身体,但被她用内力相抵,所以毒性并未攻入心脉。故此,两相一加,可喜可贺呀!”
“哎呀,你可快着点吧!该用药用药,该拔罐取毒就快取!”
“是是是。”
看到这位衡山城内有名的毒郎中如此淡定,费彬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这时,一名看起来火急火燎的嵩山弟子出现在了房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