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一觉得活了两辈子,从没像今晚这么刺激过。
她想过十几种可能,可万万没想到会直接把她倒湖里!
刚清醒过来那会还没来的及给棋落喂解药,她们坐的地方突然一空,三人齐齐坠湖,在大脑还一片空白的时候又被人从后面抱住潜向深处。
身体被冰冷的湖水包裹,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耗尽,季之一拼命拍打那双抱着她的手,感觉自己要窒息而亡。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一阵机关运转的声音,接着她被扔到地上呼吸到一股阴暗潮湿的霉气,尽管这味难闻,季之一还是大口贪婪地呼吸,刚刚她可是差点溺亡。
“没想到中了安魂香这么快就醒了,季小姐真是天赋异禀。”
头顶传来一道冷傲的女声。
季之一惊觉地抬头,面前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你们想干嘛?”
“我家阁主想问你几件事。”楼今月也不卖关子。
“问个事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季之一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地上多少有些没气势。
“虽然不知道你们阁主想问什么,但我前段时间受了重伤失忆了。”季之一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清冷的女子意思很明显,我现在失忆了抓走也问不出什么。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负责把你带回去。”
楼今月一招手,旁边人会意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
那人正要逼季之一服下,突然被人一脚踹飞。
书言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在踹飞那人还前顺势抽出了他腰间的刀,接着季之一还没看清她是如何动作,那女子旁边另一个男人也倒下了。
一刀封喉!
那人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但于事无补,鲜血汩汩流出。
这场景对她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明明已经恐惧到极致,却忘了该如何移开视线。
书言此时可顾不得照顾季之一的感受,已经同另两人扭打在一起,最后那名男子明显实力不济,被书言三两下了结了。
书言,追命宫排名前十的杀手,解决起这些小喽啰来不要太容易。
“我小瞧你了。”
楼今月迅速拉开距离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
暗道里一时刀光剑影,此时的书言同之前判若两人,出手狠辣没有多余动作,招招式式直取命门。
几十招下来楼今月心下骇然,今日来人有报季之一身边的丫鬟会武功。不过楼今月没有太在意,相府这种大户人家身边有些会拳脚的下人很正常,可她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又哪能跟在刀尖上舔血的江湖人相比。一群高门大院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没想到这小丫鬟竟将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这么下去她可能会丧命于此。
还是先脱身为妙。
楼今月吃力地应付着书言,腾出一只手丢出一枚飞镖灭了密道那盏灯。
“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已经被血腥的画面刺激的几近崩溃,这下还突然暗下来,季之一很没出息地尖叫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书言有些心虚,小姐应该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刚刚她杀人小姐也看见了,以后小姐会不会怕自己与她生疏了?
“我……”季之一死死拉着书言本想说我没事,结果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一下没忍住扶着墙吐了。
“呕——”
直到胃里空了季之一才停下来,“我没事了,先离开这儿。”
“好……”书言犹豫了下问道:“那棋落……”
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待会会不会遇到埋伏,她一个人保护小姐可以,可要再加上一个不会武功的棋落……所以她私心里是不想带上棋落。
“把棋落带上,先别给她喂解药。”季之一今晚被吓得脑子有些短路,没意识到书言话里是想留下棋落,只当是书言在提醒她还有个棋落。
棋落虽然跟着原主横行霸道,不过这种场面应该也没见过,现在给她喂解药醒了后季之一都能想到她那一惊一乍的模样。
“书言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能不能从我们进来的地方出去?”她会水可以游出去。
“小姐稍等,我去看看。”
密道里没有一丝光亮,书言却能行动自如,季之一心里还是有些佩服。
书言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遗憾道:“这机关是从外面触发,只能进不能出。”
“那就往前面走走看。”
“好。”书言右手抱着棋落左手牵着季之一,三个人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书言,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她才来没几天不可能得罪上江湖里的人,这一定是原主留下的烂摊子。
“这……说来惭愧奴婢并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要是有光还能搜身或是扒了衣服看看有没有纹身图腾,不过这唯一的灯被楼今月灭了,身上带的火折子也浸了水,就很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小姐,奴婢刚刚……他们要是不死可能……所以我……嗯……小姐你会不会……”书言语无伦次说了一堆,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在季之一听懂了。
“我明白,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日后你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奴婢知道了。”书言心下轻松不少,不止是因为小姐能理解她,更主要的是小姐一直没问她的来历。
“阿嚏!”
刚刚泡了水衣衫都湿透了,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不过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
强忍着不适继续走,突然一股暖流从右手传遍全身。
季之一看着书言,这莫非就是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