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一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眉头紧缩,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
棋落书言急地怎么喊都不醒。
最后季之一惊呼一声,总算醒了。刚刚一直有个无头鬼在追她,还好,只是个梦。
季之一醒了,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好小姐,小姐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放把火把他们老窝给烧了,让他们嚣张,让他们敢劫小姐!呜呜呜,小姐……”
“你快起开,我要给小姐喂药。”书言把棋落拉走,一勺一勺给她喂药,一碗药下去又被喂了些清粥。
“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昏迷了多久?”这一觉睡的她头昏脑胀的。
“小姐被救后就一直高烧不醒,已经昏迷整整三日了。”
“三天?”躺了这么久难怪浑身难受:“对了,你可是知救我们的是什么人?”
不待书言回答,棋落抢道:“小姐救你的是靖轩王,王爷得知山中有匪患便率兵剿匪,正好救了小姐,他还一路将小姐护送回府,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是王爷救了你嘞。”
哈?那个从房顶掉下来,还砍了楼今月脑袋的人就是靖轩王?
够凶残的。
“小姐连救你的人都不知道,想来你也不知道王爷现在长什么样。”
季之一点头,她确实也没看见正脸。
“小姐你不知道,王爷现在可英俊了,听他们说昨日王爷回京,骑在那大马上好不威风。”
其实她现在并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一提到他,想到就是那血腥的一幕。
季之一甩甩脑袋,不能想不能想。
“对了,我爹娘他们还好吗?”
“小姐回来就昏迷不醒,相爷和夫人一直在这儿守着,好几日没合眼,刚刚才被吴嬷嬷劝回去歇下。”书言道。
季之一有些自责:“那我明日再去给他们请安。”
“之一之一……”人还没到就听到朵颜夫人在唤她,朵颜进来后将季之一搂进怀里:“我的好女儿,让你受委屈了。”
“娘……”季之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良久,朵颜才把女儿放开。季之一这才看见,她爹娘皆是眼底青黑,双眼布满血丝一身疲惫。
“爹娘女儿没事了,你们快去休息吧。”说着眼泪就哗哗往下掉。
季甫溪看了也心疼,给她擦着眼泪:“别哭,爹娘不累,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你先好好躺下。”
“爹娘我真的没事了。”
季之一劝他们回去,却一个比一个坚持,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棋落书言好好侍奉。
“王太医到。”外面传来通报,季之一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见过相爷、夫人。”
“免礼。”
季甫溪领着王太医来到床前。
王太医捻着胡子给她把脉,神情不明。接着又让季之一换了只手。
把完脉朝相爷拱拱手:“相爷放心,季小姐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此次受了惊吓,加上上次落水的伤还未痊愈,这几日需要静养,还要切记不要吃性寒食物。”
说完令随从研墨写了两张方子:“请相爷过目。”
季甫溪看了便命人去煎药。
“若无它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王太医。”
王太医随季甫溪离开了玉禾苑,朵颜多嘱咐了几句才离去。
“王太医有话不妨直说。”季甫溪开门见山,刚刚诊脉时的神情就发现他不对。
王太医也不意外,相爷看了药方,想必也看出了端倪,他也不打算隐瞒:“回相爷,季小姐连着两次落水,又是在寒冬早春时节,湖水冰冷刺骨,哪怕是男子也会吃不消,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如今季小姐有宫寒之症,怕是……怕是以后难有身孕。”
后出来的朵颜也听到了,脚下一个踉跄。
“夫人。”季甫溪赶忙来扶:“夫人别担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女儿。”
“是啊,夫人放宽心,季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连有‘再世华佗’之称的王太医,也觉得只能靠天意了吗?”朵颜失神一瞬又觉刚刚所言不妥,道:“是我失言了,王太医莫怪。”
“夫人爱女心切,下官不敢。”又朝季甫溪施了一礼:“下官告退。”
“夫人放心吧,一定有办法的,就算没能……我们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你凭什么就觉得我的之一嫁不出去?”朵颜一下子火了:“不能有孕就不配嫁人了?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娶妻就是为了生子对吧?哼!”
朵颜甩开他自己走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季甫溪在后面追:“夫人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
这是迁怒绝对是迁怒。
最后相爷当然没追上朵颜夫人,还被拒之门外,只能去书房凑合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