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文盲中,只有王朔算是知识分子,但他对于编程这一领域仅是入门而已。
可偏偏就巧了,李铁蛋的隔壁正是王朔,俩人挨得近,他决定明天大早天未亮就去央求老王。
如果软的不行,那就拉倒!
平时的王朔他高攀不起,喊他代写编程,基无可能,因为王朔的观念很直白。
未成人禁止熬夜。
若是以铁蛋的性格,一旦发现新世界,他会连肝几天几夜,直到精疲力尽。
王朔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但今晚,某人貌似要破戒。
王朔宿舍。
里面空间不大,三十平方左右。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
衣柜里的衬衫短袖看起来比较破旧,但大都一尘不染。
桌柜上,一盏带有猫娘logo的橘黄色台灯闪烁不停。
昏暗的灯光下,王朔挺直身板,端坐在木椅前,手上05c黑色铅笔龙飞凤舞着。
泛黄的日记本上赫然写着:
7月12号,天气晴,无事发生。
7月13号,天气阴,有事发生,但与我无瓜
7月14号,天气阴转多云,有大事发生。
今天很不寻常,早晨蜻蜓低飞,本应有雨,却未降雨。
中午黑压压一片的变异魔鹰飞过头顶,拉下一坨粪便,恰巧打在同伴脸上,虽然好笑,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听老猎人讲,这些猛禽天生嗜血且凶恶无比,经常能在森山老林里见到它们的踪迹,大部分是单体觅食,可今天却成群结队出现在了城市上空,这很反常,值得记录,以防万一。
下午三点,走了俩年的霉运貌似走到了尽头。
我抡起一柄铁秋,一记重击之下,居然出金了。
时隔俩年,我终于再次挖到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
那是一坨黑色的铁疙瘩,从外表看和寻常废铜烂铁没什么俩样,可正当我伸手去摸时,我的铁秋无意剐蹭到了它的表面。
顿时,金黄色的痕迹显现。
金光灿灿,闪的我眼花缭乱。
我立马就判断出这东西价值不菲,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我没有大声嚷嚷。
即使我知道牛老他们肯定不会见财起意,但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等我研究透了,再告诉他们真相为好!
7月15号,天气晴。
今天工作完,我与小伙伴们述说起了往事,这在一定程度上勾勒起我那死去的记忆。
父亲忙碌的身影、奶奶慈善的笑容、二伯母家活蹦乱跳的大黄。
他们,全都不在了
当时心情很悲伤,想哭却哭不出来,有种莫名的难受。
虽然他们与我并非同血同源,但养育之恩,此生都难以再报。
遗憾,很遗憾,非常遗憾
王朔写到了这,便停下笔。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质地单薄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然后埋下头,打起了盹。
他累了,即是精神上的,也是上的。
王朔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从小到大,什么苦他都吃过。
地沟油、馊饭、变异鬣狗干、外星人吃剩的残渣
他回想起自己的种种过往。
四岁丧父、五岁丧母,六岁寄养在远房亲戚家,让了个干爹。
至此,本以为可以安全渡过多灾多难的童年。
结果造化弄人。
十二岁那年腊月,天寒地冻,流感频发,巴隆人的军队攻占了兴海市,省医院被占领。
王朔的养父不幸染病,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而他,又再一次成了孤儿。
很多时候,人的情绪是在顷刻间崩溃的。
那晚,王朔的嗓子哑了。
打那以后,他就再未流泪,距离这一次,已有五年。
“嘀嗒,嘀嗒。”
房间里的破钟表缓慢转动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凌晨俩点。
王朔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自然的醒来。
他看了看时间,走到一副开裂的穿衣镜前,打量几番镜像中的自己,低声沉闷道:“唉,王朔,你可真没用啊,你瞧瞧你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长不大么?你无论再怎样恳求,这世间也不会给你多一丝怜悯,与其刻意逃避,倒不如坦然面对,还是多考虑未来吧!”
王朔收拾好情绪,想着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入眠,便来到一台通体明黄的机器面前,不假思索起来:
“怎么感觉最近俩个月垃圾场好像也不对劲,之前外星人的飞船是每逢初一与十五都会降临此地,投放下大量我们要回收的旧物。”
“可最近俩月,一个少了初一,一个少了十五,这”
“这确实有点离谱,以前他们可是比大姨父来的还准时。”
王朔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一般来说,他的预感要比女人的第七感还灵验。
外加最近这几天老是眼睛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但王朔就厉害了。
他是俩只眼睛一起跳。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桃花运与大劫难会同时碰上?
“看来时间要不等人了,最好今晚就弄懂这台机器的奥秘。”
王朔停止思考,看向了一旁的大块头,他的眼神中带着坚定,更带着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