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山巅,凤黯与一位同样长衫的中年文士望着江面对峙的两方。
中年文士问道:“小友,如今局面那易笙如何能破?”
凤黯想都不想,张口就道:“依小生来看,与其这么干耗下去,不若下水拼死一搏。”
“那这易笙为什么还只在江面呆着不动,不下水一搏?”文士继续问道。
“必然觉得下水一搏机会不大,所以不想冒险!”凤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废话。
谁曾想那文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隔了几息,他又觉得不对,“他都敢去杀那御魂期的藏锋,现在不敢下水冒险?”
“之所以敢去狙杀藏锋,是做事之前此人早已做了充分准备,再加上有些手段保底,并不是鲁莽之举;而现在,明显是突逢危机,那发簪也无了道韵,自然也就不敢冒险了!”
凤黯顿了顿,“何况对阵藏锋可谓准备充分,最后还功败垂成,险些连命都丢了,自然就少了那份冲动与冒险了。”
“有道理!”
文士一脸的不以为然,只觉得怎么能因为一次失利就会失去了胆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凤黯说完那一段看法之后,突然一愣。
“未必!”
文士本能的摇了摇头。
“还请前辈指教!”凤黯诚恳来问。
指教?指什么教?不过是为了在你这小辈面子彰显自己这个前辈的身份而顺口一说罢了,你还真当真了?
文士那长满胡子的脸颊微微一抽,为了这个前辈的脸面,怎么也不能不做答复。
好在他这个档次,也是见过不少人的,大而化之的道理还是能说出几句来着。
文士正了正头顶的纶巾,挺了挺胸膛,张口来言:
“指教是要指教的,小友刚刚分析没错,但小友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所谓分析能够分析出来的,从根底上来说,修道本身就讲究以心论道,这心何其之大,人的理性又如何全包包容?更别提推导分析了。”
凤黯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但说了半天相当于什么没说。
“若是前辈,如此局面,又会如何做?”
“自然是一巴掌拍死他们!”文士哈哈一笑,仿佛拍死两只苍蝇一般。
凤黯本能的撇了撇嘴,望着眼前之人,明明一幅杀千刀的模样,却长衫纶巾装作文士的模样,这不,具体说到事情,就暴露了脑子里长满肌肉的底细、
但想到这个文士乃是元神修士,凤黯却又赶忙用手搓了搓脸。
“小友不是会算吗?何不算算如何脱困?”
凤黯点了点头,跟着掏出了罗盘,而手指往额头一点,那黑气溢出,渐渐形成了乌鸦的样子,即便是那羽毛纹路都清晰可见,明显是凤黯最近功行又有长进,进而反馈到神通之上。
那乌鸦飞到罗盘之上,用嘴点着罗盘上的几个符号,只是完成这几个动作之后,那黑气渐渐稀薄,只能勉强维持个乌鸦的模样。
凤黯看着那几个符号,掐指一算,眉头一皱,“生路在江底!”
“江底?小友没有算错?”文士望着乌鸦脸露好奇之色,要知道澄心期就能凝练神通,就算他是个元神修士听了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也就难怪当上面要他前来接应这个少年,想来道主也是很看中这个少年。
“卦象就是如此显现。”
“只怕那二人早就等在江底,那易笙若是入到江底,只会自投罗网。”
看着文士不停的逗弄着罗盘上乌鸦,凤黯心头不喜,但听了此言,心中也隐隐约约有了些担心。
江面之上,易笙也是头痛。
“两位壮士,若是看上小生身上什么物件,尽管开口,必然有求必应,何必再次苦苦相拼呢?”
水下仍是一片平静,这两人仿佛永远不会憋死一般。
自己现在不能进也不能退,只能待在原地,而站在水上是要耗费真元的,按照这个趋势,就算没有帮手,自己也不过能撑上半天的时间。
而水下这二人能在水下隐藏的如此之好,必然是精通水属性的术法,敢这么做,肯定有把握的。
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