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下疑惑,但见吴掌柜面色神情有异,自是不敢违背,便点头道:“是我记错了…”吴掌柜点点头,换上笑脸朝顾立丰道:“我给您取下来试试?”
顾立丰面露难色,八十两不是小数目,正要出言拒绝,杨青月却转过身去沉声道:“不要了。”
顾立丰闻言,也只好点点头,这时吴掌柜道:“客官,我多句嘴,这位姑娘花容月貌,八十两搏美人一笑,可不亏啊,出来一趟您也不必如此节俭吧?”
他看准顾立丰掏不出,反而出言激将,这时一旁几人也注意到了杨青月,有的男子高声说道:“八十两而已,何必这么小气,若是我,一百两也出了!”
一些女子见他们如此抬高杨青月,便心下不满,其中一名女子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布料,道:“相公,你看我穿着衣裳如何?这位姑娘若是不要,咱们……”
说着不闻相公回应,回过头去,却发现相公正偷瞄杨青月,那女子大怒,上前连打带骂,相公不堪丢人,急忙夺门而出,女子犹不解气,也追了出去。
那边闹完了,吴掌柜又问道:“客官意下如何?”
顾立丰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那么多银子,若是您能便宜些……”
吴掌柜故作遗憾,叹道:“唉,这八十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钱……既然客官不愿意,便算了吧。”
顾立丰不知如何回应,杨青月却抓起他的袖子,朝门外走去,顾立丰见杨青月冷着脸,心下也甚觉不快,回想当年,自己身为顾家大少爷,从未担心过钱财一事,如今却为了一件衣裳束手束脚……
正胡思乱想见,忽见一人走了进来,高声笑道:“我说吴掌柜,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差了啊,今天客栈伙计来瞧,明天是不是路边乞丐也能来挑一挑了?。”
吴掌柜扭头一看,喜笑开颜:“这不是陈公子吗,怎么有空来我们小店了。”
顾立丰见到来人,却心中一沉,这走进门的正是之前大闹思源客栈的陈鹤诚!
杨青月见顾立丰神色有异,心下纳闷,陈鹤诚却大摇大摆的从顾立丰二人身边走进店内,他看向顾立丰,神色之中满是不屑,吴掌柜见他神色,心下明了。笑道:“陈公子认识这位客官啊?”
陈鹤诚哼了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个破旧客栈的小二,认识谈不上,见过一次罢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顾立丰,虽知他不是富贵公子,但也没想到竟是客栈小二,一旁的伙计也露出复杂神情。
陈鹤诚歪着头看着顾立丰,笑道:“柳长义给你多少工钱啊?都能到众悦衣坊买衣裳了?”
这众悦衣坊乃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铺,来往皆是名贵布料,寻常百姓也只有过年前会咬牙前来为自己或家人购置一套衣裳,而这一套衣裳也多少能在邻里间风光一断时间,顾立丰二人误打误撞,到此昂贵场所,自是消费不起。
顾立丰知道陈鹤诚故意挑衅,便不愿回应,陈鹤诚见他不理,便上前一步道:“回去告诉柳长义,他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别以为靠着赵录那肥猪便能高枕无忧。”
杨青月听陈鹤诚话中带刺,虽不知这人是谁,但她火爆脾气,双眉一竖便要开骂,顾立丰却暗暗拉了拉她,示意勿要轻举妄动。
顾立丰盯着陈鹤诚,沉声道:“柳掌柜行的端做得正,不必靠谁。”
说罢抬步要走,陈鹤诚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凑近低声道:“不怕告诉你,赵录不日就要被派出京城,到时我若不踏碎了他思源客栈的招牌,便不姓陈!”口中说着,不禁咬牙切齿,面露阴狠之色。
顾立丰见他如此卑鄙,便怒道:“你为何非要和柳掌柜过不去!”说着双拳紧握,手臂也微微颤抖。
陈鹤诚低头望着顾立丰的双手,撇了撇嘴,不屑道:“怎么?你要打我?柳长义都不敢动我,你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