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等所做的，无非就是个笑话。”

月夜下的虫鸣响起，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关切的声音，是魈苏醒了。但二人立在水气氤氲的荻花洲中，思考着禁忌的问题。

克罗塞尔，克罗塞尔……

维系者躺在极渊下依靠着克罗塞尔投下的神秘晶体苟延残喘，足以证明克罗塞尔是站在维系者一边的。

但她经常做出“僭越”的事情，从形势上看，今日还是她帮助的苏华。

她洞察一切，了解层岩巨渊发生的一切，但不曾告诉维系者，勉强维持了这脆弱的和平。

钟离也微微叹气，心绪烦闷。

若是按照原本的安排，天理的优势将在自己这里被彻底终结，最后因为温迪而彻底终结天理，旧世界燃烧殆尽，世界成为人的时代。

但旅者的出现成为棋局上的变数，如今又掺杂进来一个所谓的系统，而且都是可以预见的，会成为棋局上不可忽视的力量的势力。

迷茫片刻，钟离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箭在弦上，无论如何天理应该被推翻，这是必须贯彻的事情。

“行了，不用思考那么多，安心解决层岩巨渊的事情吧。”钟离拍了拍苏华的肩膀，随后带着他回到了魈身边。

“帝君。”魈正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讲述自己的感受，见到钟离来了，连忙行礼。

钟离摆摆手：“不必多礼。虽然不曾完全驱逐邪祟，但症状总算有所减轻，目前感受如何？”

魈的眼神中也是难得地散发出一丝光彩：“较之每夜每晚爆发的怨恨，如今已经好太多了。倒不如说，除了海灯节这等魔祟四起的特殊时节，已经很难影响到我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苏华也欣慰地笑笑。虽然没有完全驱逐，但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无事就退去吧。”钟离出声，说着身影便化作金光消失。

仙众也各显神通，逐渐离去。

魈回头看了一眼苏华：“多谢。”便在绿色的光芒中消失。

“诶嘿，好酒！”之前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温迪终于急不可耐地打开瓶盖，喝下一口伏加特，发出满足的叹息。

温迪拍了拍苏华的肩膀：“嘿嘿，还好没被摩拉克斯那个老家伙发现，不然少不了一顿骂。谢啦，我先回去了，这等好酒再找迪奥娜好好调制，肯定更好喝！”

于是一阵柔风拂过，温迪也消失了。

一时间，偌大的荻花洲便空荡荡，没有了先前的热闹。月光无言地照耀着清冷的荻花洲，透露出无法言语的神秘。

笑了笑，苏华踏上了回望舒客栈的路，第二天就要启程去雪山了，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