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他们两个跪在地上和二皇子一排，冷着脸，许久没有让他们俩起来。

他们二人一声不吭的跪着。

君要臣跪，臣便跪到地老天荒。

过了一刻钟，皇上深呼了一口气，才正色道：“你们二人深夜拜访有何事？”

“皇上，微臣不辱使命，已经找到了造假银，走私黑火药的幕后真凶。”

皇上的语气平淡，仿佛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哦？是吗？说来听听。”

徐怀钰清了清嗓子：“我们在林州发现了二皇子与林州知府张作民勾结，私造假银，迫害当地百姓，致使当地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并且利用假银招兵买马，私养军队。假银事件败露后，又走私黑火药，想将京城的假银销毁。这里都是罪证……”

谢云臻从始至终都捧着厚厚的一叠卷宗，这里都是他们二人不辞辛苦整理好的罪证。

皇上揉了揉脑袋，情绪上没有起伏。

谢云臻不解，二皇子既是皇子又是臣子，臣子做出这种事，等同于谋反。

皇上的反应太平静，平静到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房间里安静极了，跪在旁边的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在养心殿里跪了一天，皇上是故意惩罚他。

只要没把他拖出去，要打要杀，这一局他已经赢了。

徐怀钰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皇上的下文，于是他又开口：“皇上，此案牵涉广泛，不能由大理寺独自判案，微臣请求皇上恩准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相当于是把二皇子的罪行昭告天下。

皇上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二皇子不要脸面，但他皇家是要脸面的。

况且，他目前还不想废除二皇子……

人一旦老了，做事容易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任何一位皇子，他都很看重。

眼前的形势，他不想折损二皇子这样一员大将。

他不是一个好皇子，但他未必不是一个好皇上。

说到底，出于血浓于水的骨血关系，他还是相信了二皇子的说辞。

在徐怀钰提到三堂会审的时候，仿佛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这件事情，不必三堂会审。”

“皇上！”

谢云臻急切的开口，犯下如此大的罪行，理应三堂会审，为什么皇上会拒绝！

事情正在按照他没有想象到的方向发展。

“之前的事，是贤贞糊涂，他神志不清，一时间犯了错。不过他已经跟朕请罪了！”

皇上的话犹如一颗地雷，瞬间在谢云臻和徐怀钰的心中炸开。

二皇子竟然先他们一步招供了自己的罪行。

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所以，朕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戴罪立功。”

这件事就被皇上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

谢云臻不甘心：“皇上，林州因为斯造假银物价飞升，百姓受了许多苦。这件事若没有个结果，恐怕难以平民怨……”

“贤贞罚俸三年，作为补偿，重建林州。让百姓安居乐业。”

谢云臻怒火中烧，他还想继续反驳皇上，旁边跪着的徐怀钰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