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案牍后面,手指在桌面滴答滴答的敲着。
“罪臣谢云臻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云臻跪在地上,将身体伏在地面。
“起来吧,谢爱卿何罪之有,朕已经准了你的病假,难道还不行吗?”
“皇上,罪臣坦白,前几天,罪臣出京了。”
京内官员不允许擅自出京,有明确的律法条文规定。若要出京,一定要有相关的通关文牒。
皇上坐在上位,看不清表情:“你出京做什么?”
“寻找一味草药,名为炼魂草,生长在张东县。没有这味药,罪臣的病便无法可医。”
这炼魂草,皇上也听说过,若是寻常的草药大可高价买过来。可这炼魂草不行,它最重要的就是时效性。
“那你找到了吗?”
“罪臣不才,找到了一株。”
“哦。”
皇上淡淡的回应,他总觉得谢云臻今日前来,还有别的事情。
“事出有因,朕可以网开一面。”
谢云臻跪在地上不动:“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禀。”
“说吧。”
谢云臻从袖口中,拿出一本奏折,毕恭毕敬的呈到了皇上的案牍之上。
皇上一甩袖,拿上来细细观看。
谢云臻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不看他的表情,也不去揣摩圣意。
许久之后,啪——的一声,奏折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撕裂了安静的环境。
“混账东西。”
皇上龙颜大怒:“谢云臻,是不是朕太宠爱你了,你竟然胆大包天,私自调查,弹劾吏部尚书。”
“微臣不敢。”
谢云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这么做,已经超出了他的职责,会让皇上动怒。
“你还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皇上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腿想要踹他,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又起了恻隐之心,收回了脚。
“贿赂官员,私扣关税货物中饱私囊,栽赃陷害,敛财不正,截杀官员。这之中拿出来哪一件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张文涛他真的胆敢如此?”
皇上想到了最近朝堂之上二人总是针锋相对,不由得侧目。想必谢云臻和张文涛结怨已久。
谢云臻不答,他会不会自有皇上判断,他的奏折字字泣血,控诉着张文涛犯罪的桩桩件件,已经充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禀皇上,大理寺卿徐怀钰求见。”
“他又来凑什么热闹?”
皇上气的鼻孔出气:“你们两个商量好的吧!哼!”
他还是没控制住,在谢云臻身上轻轻踹了一脚。
谢云臻作势假装瘫倒在地:“皇上圣明。”
皇上指着他的鼻子,半晌:“好啊,传徐怀钰觐见!”
“臣徐怀钰……”
“赶紧说正事!”
“臣昨日接到谢大人报官,说他在京外被人截杀,据微臣调查,伪装成刺客这批江湖人士其实是吏部尚书张文涛的外戚。”
徐怀钰一鼓作气,说完后又将罪证呈交上去。
皇上匆匆扫了一眼,啪的一声扔到了徐怀钰的脑袋上:“好啊,好啊,你们两个。”
他们两个“勾结”在一起,搜集了这么多罪证,就是想把张文涛扳倒呗。
徐怀钰不同与谢云臻,在地上跪的笔直,即使是被奏折砸了脑袋,依旧挺直了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