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钰将苏窈安顿到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苏姑娘,抱歉了,没办法现在放你走。”
苏窈委屈,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徐怀钰不知所措,又解释了一遍:“大理寺法度森严,我虽为大理寺卿,但也不能为所欲为。”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安置在这个舒适的房间里,免于她被人伤害。
苏窈的衣衫被刚刚那两鞭子抽裂了,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伤口。
人在大理寺受了无妄之灾,徐怀钰不敢想象谢云臻会发什么疯!
他推开房门,随手揪了一个小厮:“赶紧去找个医女来,再买一套女子穿的衣服。”
他要在谢云臻赶到之前,尽量把事情处理到最佳状态,他可承受不住他的雷霆之怒。
吩咐完这些,徐怀钰又回到房间内,苏窈依旧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手足无措:“我相信你。那官印肯定不是你偷得。”
她一个女子偷大理寺的官印做什么?为她爹平反?
苏御史的罪是皇上亲自定夺的,大理寺连插言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那官印了!
苏窈强忍着眼泪,徐怀钰生涩的安慰,让人暖心。
“谢谢徐大人愿意相信我,我愿意用姓名起誓,我没有偷官印。”
她抽泣着,说话一顿一顿。
“不过,我好像看到了那贼人的身影,就在正厅的门口,一闪而过。”
“哦?你可有和葛岭说过?”
“说过,葛师爷不相信我。”
和他聊着天,苏窈的抑郁心情有些排解,其实她不是替自己委屈,而是在心疼谢云臻。
那两鞭子抽在身上都让她痛不欲生,可谢云臻身上那么多的伤口,他要承受多少疼痛。
二人解释完,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尴尬。
徐怀钰找不到话题,坐的离她远远的,生怕下一秒谢云臻冲进来,一把把他扔出去。
时间滴答闪过,空气中凝结了泪水的苦涩。
他的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打,医女怎么还没来,他都要望眼欲穿了。
咦?对了,苏窈今天来大理寺找他,所谓何事还没有说。
他清了清嗓子:“苏姑娘。”
“恩。”
苏窈的心情平复了七七八八,大喘了一口浊气。
“你今天来大理寺找我,所谓何事?”
经过刚才的风波,苏窈倒是把来找徐怀钰的正事给忘了。
“二夫人生病刁难,要相爷的骨血来治。我想找徐大人问问,可有什么法子,给他补一补。”
苏窈扭捏,脸颊飞上两朵红晕:“我哭也是心疼相爷,不是因为委屈,徐大人不要误会。”
徐怀钰脸色一僵,明明谢云臻不在这,为什么他还要吃两个人的狗粮。
不是因为大理寺的事,他顿时放松了身体,白眼翻出了天际。
“你们家相爷你就不用担心了,壮的跟头牛似的。别说一碗血了,就算三碗,也没事情。”
徐怀钰说的眉飞色舞,仿佛看他遭罪他很开心似的。
“徐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苏窈拧着眉毛,每次相爷旧疾复发,都要在床上躺个三两天,怎么在他眼中,就身体状如牛呢?
看着她满眼的疑惑,徐怀钰又说道:“谢云臻受伤惯了,一点血不算什么。他之前胸口中间,血喷了三米远,不知道流了多少。这不也活下来了吗?”
苏窈的眉毛拧的更严重了,低头咬着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