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珞不但一大早便起,去殷川大运河边占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
甚至还拜托娘亲,她涂了一胭脂,看去今日的活动颇期待。
“哥哥,这里!”
文清辞刚到河边,远远便听到了自家妹妹的声音。
“……居如此的近。”饶是知道妹妹早起占位,看到近在咫尺的殷川大运河,文清辞还是吃了一惊。
“那可不,”文清珞颇骄傲地说,“一会我可要仔细看看皇子殿下究竟长什样子。”
一旁的妇人轻轻地笑了一下,揉了揉儿的脑袋:“你啊你啊。”
松修府民众,皇家均抱有极大的热情。
周围人莫不是穿盛装,一脸的紧张与期待。
文清辞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他并有看远处的龙舫,而是将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了茫茫殷川大运河。
…也不知道苏少侠现在如何了?
见状,文清珞轻轻将手在身边人的眼前晃了一下,略带关切地问:“哥,你想什呢?”
“什,”文清辞顿了息,缓缓笑道,“我只是在想……离开松修府后,还能去哪里。”
“哥哥医术这样好,誉满江湖,去哪里都行!”文清珞有多想,便信了文清辞的解释,“实在不行,哥哥就去雍都。”
“雍都?”
文清辞从出生到现在,都未离开过松修府。
至少在今日之前,他还有想过自己或有一日,要去雍都行医。
但是文清珞的话,却像是一火星,落在了文清辞的心原之。
不过刹那间,就被风吹熊熊燃烧了起。
雍都天子脚下,自不会像松修一样,有这多的多地头蛇……也有这多的医馆。
“什雍都不雍都的,”同样跟看热闹的宋君用指头轻轻地弹了一下文清珞的额头,末了立刻转过身无比认真地文清辞说:“雍都多远啊?在我看,那里除了比松修大一外,有任何好的地方。我要是你的话,索性趁这个机会,去神医谷里了。”
听到宋君的话,文清珞立刻激动了起:“宋公子果是挖墙脚的!”
“什挖墙脚?”宋君笑了一下,打开扇子轻轻地摇了下说,“我这是在给清辞指明路。”
不知不觉间,殷川大运河前已经聚满了人。
忽一阵钟声响起,河边于顷刻间安静了下。
祭河仪式开始了。
“哥哥快看,是陛下——”文清珞拽了拽文清辞的衣袖,让他向前看去。
身明黄色锦袍的皇帝,正手持玉册,在钦天监众多官员的陪同下,向河边。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华服的子。
“嗯。”文清辞轻轻地了头,他皇帝的样子有兴趣,只是觉……皇帝背后的子,长相似乎有些眼熟。
宫廷乐师缓缓地敲响了编钟。
巨大的乐声,回荡在殷川大运河的两岸。
直到两人站到河边,开始捧香,文清辞方才惊觉——
不远处那个身华服的妃子,竟也有一双浅浅的琥珀色眼瞳。
“你看你看,陛下身边的那位,就是兰妃娘娘。”
“当今天子并未立后,凡是今天这大典,都是兰妃娘娘陪同的。”
“假如未真是大皇子继位,兰妃娘娘的后位,不就更稳了。苏氏一族可真是祖坟里冒青烟。”
“苏氏?”
“你不知道吗,兰妃娘娘的父亲,就是当今的苏丞相啊!”
周围人的讨声,隐隐约约传到了文清辞的耳边。
看那个衣华丽,气质矜贵的子,文清辞的心情莫名紧张了起。
“——请大皇子、二皇子,祭河神。”
宦官尖厉的声音,穿透阵阵钟乐,落在了文清辞的耳边。
他与众人一道,下意识抬眸向龙舫看去。
巨大的龙舫,静静悬于殷川大运河。
船头的金色巨龙,正向天嘶鸣。
一个身黑色华服的少年,手持玉璧向河边。
殷川大运河旁的风,撩起绣满金色暗纹的衣摆,与他额间缕碎发。
他于不经意间,垂眸向运河下看去。
殷川大运河的粼粼波光,也在这一刻印在了少年的眸间。
今日有不少人都是和文清珞一样,专程看皇子的。
尽管早就听闻过有关于他的俊朗非凡的传闻,但是
亲眼看到少年后,河岸还是在瞬间,响起了一阵小声的惊呼。
文清辞和家人的反应,却与周围人不同。
“天……”文清珞默默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哥哥呃,我怎,我怎觉这个大皇子……长有像你那个朋友?”
“清珞,别瞎说!”文清辞的母亲同样瞪大了眼睛,但仅剩的一理智,还是让她在这个时候伸出手去,轻轻地捂住了儿的嘴巴,“皇室的事,哪里是能随便聊的?”
宋君摇扇子的手,都随之一顿。
文清珞愣了一下连忙头:“哦,哦,好。”
她努力保持平静,实际内心深处,已经在疯狂尖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文清珞的余光看到,哥哥在这一刻缓缓地低下了头。
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显并不轻松。
原这日跟在自己身边的“苏少侠”,就是大皇子谢不逢?
怪不纪启荣会因私用官银,而惹牢狱之灾。
…而自己,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当了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