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谢不逢中毒了(2 / 2)

晚风拂来,吹淡了烟云。

文清辞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本着斩草必除根的原则,身为皇子的谢不逢,也是他们的刺杀对象之一。

不同于其他被簇拥着的皇子,谢不逢的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

刺客如嗅到了血腥气的鲨鱼般,将谢不逢团团围住。

少年则不知道从何处夺来了一柄长剑,此时正紧紧地将它握在手中。

长剑的尖端还在滴血,谢不逢的手,也不知为何颤抖了起来。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可是双琥珀色的眼瞳里的杀意,却半分也没有少。

谢不逢如一只狼崽。

他生平第一次在猎杀中品尝到了血腥的美妙。

哪怕遍体鳞伤,也未能削去他对杀戮的向往。

杀。

杀了他们。

倒地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小片草坪,照亮了这个角落。

长剑从谢不逢的背上狠狠划过,在浅蜜色的肌肉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少年忽然垂眸笑了一下,接着像从前一样以攻为守,完全无视那些朝自己而来的长剑,如着了魔似的,一剑一剑地刺向对面的人。

自伤一千伤敌八百也在所不惜。

谢不逢遍体鳞伤,玄色的皇子礼服,也已完全被鲜血打湿。

可是他脸上的笑意,却分毫未落。

对面身着侍卫服的刺客眼中,都透出了几分恐惧。

他们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将剑收了回去:“走!”

他们手里的剑淬了毒,不但没有解药,且发作起来极其迅猛。

谢不逢已经挨了这么多剑,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犯不上继续和他在这里纠缠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

长溪尽头一点点安静了下来。

谢不逢艰难地提起剑,学着方才那几人的样子,朝自己的伤口处剜去,想要将沾了毒的皮肉切下。

可下一秒,长剑便脱力从他手中掉了下去。

那剑里淬的毒,源于蛇毒。

被刺伤后没过多久,毒素便开始侵蚀伤者的神经。

此时谢不逢不但手脚麻痹,且眼前的景物,也一点点模糊了起来。

“咳咳咳……”

一口鲜血,被少年咳了出来。

谢不逢单膝跪在了地上,艰难地用手肘支撑着身体。

明明死到临头,可他居然笑了起来。

果然。

到死自己都是一个人。

不过死在皇宫,死在皇帝封禅这日,给众人找找晦气似乎也算不错。

谢不逢的胳膊无力再支撑,他整个人终于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

少年有些迷茫地看向天空。

今夜无月,唯有星河一泻千里。

他的视线一点点模糊,转眼星河也化作斑斑光点。

谢不逢的眼皮逐渐沉重……头也无力地侧枕在了草地上。

火苗跳跃不歇,眼看便要燃至他的衣角。

谢不逢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深埋于心底。

他知道,自己应该闭上眼了。

少年的心中一片死寂,甚至就连绝望都说不上。

结束了。

都结束吧……

谢不逢不由自嘲一笑,缓缓地阖上了眼眸。

“殿下!”

“谢不逢,醒醒——”

漫天星辰倾泻而下,仍不敌他身上那点微光。

一身月白的太医,步步生莲,涉水而来。

地上的火焰燃在他眸中,点亮了那双漆黑的眼瞳,还有眉心一点朱砂。

此刻的他,的确是神祇降世。

“先别睡,您现在除了昏沉外,还有其他感觉吗?”说话间文清辞已走来,半跪在地上轻轻扶起了谢不逢。

“……你中毒了。”末了,他皱眉说。

方才打斗之时,谢不逢已经从那几人的心中,听到了这毒药的由来与威力。

“咳咳咳……你走吧,”谢不逢不知道,此时自己竟然笑了起来,“这毒……咳咳,发作很快,也没有什么解药……咳咳,你不如给我一剑…帮我了结,免得最后狼狈。”

明明快要死了,可谢不逢却觉得自己一生也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开心、满足过。

还好,自己没有被文清辞抛下。

哪怕只是因为对方只有自己这一个“实验品”可用……谢不逢对这种温柔,也甘之若饴。

“……谢谢。”沉默片刻,谢不逢终于放任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字。

“殿下说什么胡话?”毒素侵蚀着少年的神经,恍惚间文清辞的声音,如在天边般模糊、遥远,“您别忘记我是谁,这世上怎会有我解不了的毒?”可还是不改温柔。

谢不逢笑了一下,他正要反驳,却在恍惚之间想起——

药人。

文清辞是药人!

他的血液,就是这世上最有用的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和作者专栏求收藏!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文名暂定)

周太祖应长川:以“乱臣贼子”之身终结乱世、开疆僻壤,创严刑峻法、影响千载,一生功过参半。死后数千年,依旧粉黑无数,是名副其实的历史书上最腥风血雨的男人。

千年后博物馆里,黑粉·江玉珣吐槽:“应长川穷兵黩武、四处征讨、好大喜功,登基十年全国人口只剩六成不到,真正活在那个时代的百姓谁不叫苦连天?”

话音落下,他便穿到了应长川登基十年的千秋宴上,朗声说出了这番话。

…十二冕旒下,历史书上的那个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爱卿不妨细说?”

熟知应长川有个“发明酷刑”小爱好的江玉珣只想问:现在自裁重开来得及吗?

下一秒本该闭嘴不言的江玉珣就发现:他身上多了个“忠言逆耳”的debuff。

凡是应长川问,他都会将真心话通通道出。

那一天,新科状元江玉珣的话响彻天和殿。

满朝文武无不噤若寒蝉,人人都以为江玉珣死定了。

江玉珣细数得失,回顾历史,不留半分情面。

第一次,被押入死牢差点砍头。

第二次,禁闭思过,罚俸三年。

第三次……应长川缓缓放下酒樽,问他“爱卿以为,应当如何?”

开商路、修栈道、筑水库。

寻良种、革新制、创佳法。

以史为鉴,本应一世而亡的大周革新除弊、日增月盛。

成了千年来,最令人向往的巅峰盛世。

…唯一不大对劲的是,历史书上最腥风血雨的男人,他弯了。

弯的对象,正是他的黑粉江玉珣。

小剧场:

天和殿上,各个都是应长川的心腹。

只有江玉珣不同——他是应长川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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