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这就是你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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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哲话音刚落，黄尊素就紧忙将背书的黄宗羲拽了过来：

“殿下，这位就是犬子。”

“快给殿下行礼！”

宋思哲：“诶呀呀，都是小友，在这行什么礼呀。”

宋思哲的话显然没有劝阻下黄宗羲，那孩子是一点不差的行完了大礼。

看着这个滑稽的猪头，宋思哲装作很是心疼的样子：

“老黄，你说你打孩子干什么啊？”

黄尊素：“殿下，打完他就乖多了。”

“殿下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背着我藏了多少没用的杂书和邪书。”

果然，黄宗羲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自我启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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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两天是一直都住在首善书院吗？”

宋思哲问道。

黄尊素点了点头：“是的殿下，我这些日子正好很闲，所以一直在书院辅导这小子的功课。”

对于黄宗羲后来没能搏得功名一事，黄尊素亦是有着怨念的。

宋思哲：“书院目标太大，炸人家魏忠贤的眼睛，我劝你们还是待在南堂吧。”

宋思哲提起魏忠贤后，黄尊素眼底瞬间升起了最纯粹的鄙视。

“一切都听殿下的。”

“那我和神父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找出一间空屋子。”

“是。”

对于黄尊素而言，只要能容下一张书桌，在哪里都可以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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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汤若望给黄尊素他们找出了一个安静立整的小房间。

黄尊素简单布置了一下房间之后，就把黄宗羲赶进去读书了。

“记住！逸一时，误一世！”

说罢，黄尊素把门一关，独留黄宗羲一个人在屋里研究八股文。

一想到八股文，宋思哲的脑袋也就跟着疼了起来。

得亏穿越成了老朱家的人，朱老大说过，朱朱们不许参加科举。

那玩意太毁人了。

“我进去陪陪他吧，我们俩年纪差不多。”

宋思哲对着门外的黄尊素说道。

黄尊素对此自然是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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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儿子日后或许能收获到信王的这层关系，黄尊素自然不会阻拦。

“那就有劳信王殿下，用您的王气来感化罪臣的犬子了。”

不得不说，古人是真喜欢气这个东西。

黄尊素为宋思哲打开了房门。

宋思哲刚一进屋，黄猪头就紧忙为他行礼。

宋思哲：“免礼免礼，怎么样啊孩子，现在还疼吗？”

黄宗羲：“回殿下，不疼的。自古以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不过是受了父亲的一顿鞭笞，安敢言疼乎。”

不好，这孩子身上已经有腐儒味了。

黄尊素则是很满意随后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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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尊素离去的背影，宋思哲又试探着问道：

“你就不埋怨你爹一下？”

宋思哲长这么大，他爹可都没打过他。

黄宗羲：“不敢不敢！”

“殿下啊，自古以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安敢违抗啊。”

臭！太臭了！

宋思哲麻了：“难道这就是父权社会下的世界吗？”

黄宗羲：“是啊，父权威严下的中华，已经丧失了它本该就有的活力了。。。”

宋思哲口中的父权一词，直接让黄宗羲脱口而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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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宋思哲兴奋地对他说道。

“我已经知会王承恩把你爹引开了，快说下去！”

什么？

信王殿下竟是自己人？

“殿下，那我可说了。”

这小子都快憋坏了。

“殿下，其实我从未埋怨过我的父亲。”

“因为我知道，父权的威严也是父亲保护我们子女的最后一道防线，是他绝对不会放弃的东西。”

“但是父权体系的滞后性，却导致了中华错过了一次次的革新，遭受了一次次本可以避免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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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个天下不该那般腐朽。”

“我对于未来的热诚，始终要强于他们。”

好小子！反骨很足。

。。。。。

就在宋思哲处理完林润晨的这几天，大明朝发生了一件真正叫人震天动地的大事。

因为阉党的陷害，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党骨干被正式缉捕，扔进了诏狱。

这一天起，万历年间强势兴起的东林党被完全击倒，明末的党争时代即刻就要来到了真正的最高峰。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派系斗争一旦凌驾于律法之上，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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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二字，日后将变成一座时而被推倒，时而又被高举的丰碑。

它将如同魔咒一样，困扰着这个王朝，以及这个王朝的后续。

当然，这种后世人总结出的教训，只有宋思哲这种后人清楚。

对于大明朝的当事人们而言，这只是一场失败亦或是成功的斗争。

比如天启皇帝，他现在终于有空管一管自己那个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的臭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