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赴宴(1 / 2)

“你听我解释,这帕子……”

不等盛澈说完,赵倾城一把扯过那甚是碍眼的帕子扔进了身后的假山水塘里。

与此同时已经钳住了她的下巴将人稳住,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肆意的翻搅追逐,似乎在宣泄那不愿言说的不满。

直到盛澈舌根发痛抵着他的胸膛求饶,赵倾城才肯将人放开。

“我还不够你看的?出宫便去勾搭姑娘,罚你今晚不用睡了。”他微微喘着粗气,低声责备。

盛澈眸中尽是窒息后溢满的水光,小声讨饶:“我冤枉,明明是那姑娘看上的我,要不是她塞帕子我能被你发现?”

“还犟嘴,”赵倾城又俯身重重往她脸上嘬了一口,盛澈一度觉得自己的脸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

“说了不让你跟着,你还是跟来了,如此不听话,我须得好好责罚你一番你才会长记性!”

瞧着赵倾城要将她吞吃入腹的眼神,盛澈撇撇嘴,打着商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再弄坏了。”

赵倾城听的胸膛一阵闷笑,将人紧紧压在怀里,震得盛澈脸都麻了。

“可是青山多娇媚,引君入前来,又该怎么办?”

说着,捏了捏她的脸。

盛澈后悔不迭,赵倾城属鹰的?眼神这么尖。

她被藏在假山后面好生刁难了一会儿,赵倾城才舍得将人放开。

“舅舅在前朝与百官叙旧寒暄,我是抽空溜出来找你的,需得尽快赶回去,不然不合规矩。”

“那你快些走吧。”盛澈忙催促他。

不料这话赵倾城听着不顺耳,捏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笑吟吟的威胁道:“乖乖在交泰殿待着,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

……

“九爷回来啦,咦?九爷你脸怎么红了一块,脖子也有……”瞧见盛澈低头进殿,正尘起身迎上来。

“嗯……被蚊子咬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手。

正尘往殿外瞧了眼,刚巧吹进来一阵寒风,他不尽打了个哆嗦,赶忙将殿门关上了。

“这天哪来的蚊子,九爷出宫又和人打架了吧。”

“哪有,”盛澈捧着手里的茶盏,抬头瞧见正尘手里的那把锁:“你又捣鼓上这锁了?”

“我在宫里闲着无聊嘛,”正尘将手里的东西晃了晃:“九爷,你说这锁为什么叫千秋锁?”

“或许造锁之人自负,觉得千秋万载都没人能打开吧。”

“这么狂?”正尘摆弄着手里的锁,毫无头绪的模样。

盛澈淡淡看了一眼他手里巧夺天工的物件,不尽道:“他有狂的本钱。”

正尘啧啧两声:“说的也是,我都研究好几天了,一点门道都没摸出来。”

说着,他心痒难耐的将阴阳锁扣掰了掰,似乎下一刻就忍不住将这锁给扣死。

不过若是真扣死了,那可就真是死扣了。

盛澈记得萧正道做的那把狮子锁的阴阳五行,她愣是在她爹手底下学了一个多月才记住怎么解,更别提如今正尘手上这件了,繁复精密的令人发指,光是天干地支图纹都透着古怪诡谲。

想解开,让伏羲亲自下凡吧。

正尘又摆弄了一阵,盛澈闲来无事就用红泥小炉给自己热茶,这边刚将茶叶换了,正尘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对了,九爷让我查的王昭容,我今日趁着去内务府的功夫打听清楚了。”

“说来听听。”她提起烧开的茶壶,倒了两杯雪顶银针。

“不出九爷所料,那王昭容确实与德妃有关系,她是王骞邕妾室的女儿,也就是德妃的庶妹,不止如此,王家在上次的选秀中推举了四个良人,最后太后留下了两个,还有一个是林美人,算是德妃的远房表妹,住在立秋轩。”

盛澈指尖绕着杯沿感受热气升腾:“自家姐妹凑一起说说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哪知正尘立时道:“若只是如此,那九爷也太小看我这一年来在皇宫里混迹的本事了。”

“哦?看来你小子还打听到了别的。”瞧着茶不烫了,她往正尘面前推了一杯:“少卖关子,赶紧说。”

正尘神秘兮兮的往前探探身子:“这也是我和内务府几个管事闲话时说起的,贤妃虽说掌了内务府实权,但明面上德妃也是说的上话的,那几个管事打听到王昭容和林美人与德妃有亲,特意往重华宫递话,问要不要多多照料那二位娘娘,九爷猜德妃那边怎么回话的?”

“照旧?”

“哪能啊,”正尘啧啧道:“份例减半,这不是明摆着打压嘛。”

盛澈纳闷了:“你不是说王昭容和林美人不是德妃的庶妹和表妹吗,这怎么还欺负上了?”

“怪事还在后头哪,”正尘这是妥妥打听明白了:“就在半月前,重华宫又传话给内务府,说恢复王昭容和林美人的份例,还嘱咐内务府挑了些上好的绸缎送去那两份娘娘的住所,内务府的管事想破了脑袋没猜出德妃这是闹得哪一出,今儿当个笑话讲给我听了。”

盛澈思虑了片刻,隐隐有了头绪。

德妃向来自傲,看不上王家送来帮她争宠的人也在所难免,若说半月前忽然转了性子,那不刚好是自己回宫,她被贤妃撺掇着挑衅自己的时候嘛。

看来贤妃可没少帮德妃出馊主意哪。

“没事,静观其变,我就不信她们能在这小池塘里翻出什么大浪来。”盛澈抬手喝了一口茶。

正尘跟着抿了一口,瞬间皱起了眉头:“九爷,这茶是怎么泡的?”ъìQυGΕtV.℃ǒΜ

盛澈看看手里的盏子,愣怔道:“就……就舀了两茶匙倒进壶里煮的啊。”

“暴殄天物,这雪顶银针要放白瓷里沏,要洗茶,要试水,这壶味道已经苦了。”正尘说的头头是道,顺便还卖弄了一番自己新学的词儿。

盛澈又抬手喝了一口:“还成啊,我没喝出来苦,你小子嘴是越来越刁了。”

正尘哎了一声,将她手中的蓝玉毫盏换成了定窑白瓷:“这种小事九爷向来都不在意,不过眼前有件事九爷不得不管了,我这次去内务府,那里的管事说再过几日一应的账目都会送来交泰殿,还偷偷向我打听九爷何时入主中宫,这事宫里都快传开了,九爷好歹得有个盘算啊。”

盛澈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想?我这几日想的都快睡不着觉了,可你也晓得我的德行,我哪管的来那些个杂七碎八的宫务,听闻内务府的帐还只是冰山一角。我如今算是瞧明白了,当皇帝要没日没夜的批奏章,当皇后同样逃不脱这命数,谁说帝后只受万人敬仰,享福泽绵长,说到底不也得干活儿,脑壳疼!”

她愁的不住拍脑袋,正尘一边重新沏茶一边帮她想对策,直到小福进来传话,说刘才人让婢女送来了些自己做的鸳鸯糕,正尘忽然灵光一闪。

“我想到了九爷!”

盛澈猛地一哆嗦,打直身子拍着胸脯:“我早晚得给你吓出毛病!”

“陛下不是说过若九爷实在管不来就找个得力的妃子帮手吗,贤妃和德妃这种已经是明眼上的恶狼了,整个皇宫中咱们的自己人不就那一两个,樱宁姐姐身子不成,那就刘才人呀,她上次不还说自己从前未出阁时跟着娘亲管家嘛!”

盛澈气笑了:“我以为你想到什么好主意哪,管个小家的柴米油盐和管整个皇宫的事务能一样吗,她那才几口人几张嘴,你知道皇宫多少人吗,不算上侍卫都要上万,宫殿屋宇成千。颜之一个小姑娘,能压得住那些个拜高踩低的老油子?你当那几位主宫娘娘是吃素的,任由一个小才人爬到她们头上。”

正尘敲着小福送来的食盒提醒道:“那些人是拜高踩低,但如今明面上可是九爷掌权,九爷是皇贵妃,谁敢找咱们麻烦。”

“你的意思是?”盛澈挑起眉梢:“让颜之没名没分的帮我管宫务?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这哪是欺负人了!”正尘有理有据道:“管得好了让陛下升她位份呀,再说了九爷不也说她不一定能成事,那出了差错名义上由九爷顶着,这也是为她好。等她能独当一面了,再顺水推舟将实权给她,九爷乐得清闲,还能拉刘才人一把,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当个小才人吧。”

盛澈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么一茬哪。

“不对,你小子绝对想不这么周全,快说,哪位高人指点的!”

正尘嘿嘿一笑:“去内务府的时候惜错姑姑与我一同去的,回来路上我就将管账这事说了,惜错姑姑觉得这掌宫之权实在劳人心神,说九爷受不得这罪,就给我出了这么一招,还说一定要物色个位份低心思踏实的,免得日后养出个白眼狼。”

盛澈不禁感叹:“我上辈子一定积德行善了,太皇太后临走还留下惜错姑姑这么个能人帮衬我。”

“可不是嘛。”正尘也感慨不已:“平日里我总瞅着惜错姑姑偷偷看九爷,那眼神慈祥的都跟你是她亲生的一样。”

“得了吧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嘛,”盛澈敲敲他脑袋:“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得先去立夏轩问问颜之的意思,若她不肯,咱们总不能强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