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列清昭进宫(1 / 2)

“盛澈眼瞅着他眼中升腾起了怒火,却故意添油加醋:“何止她,你的这个后宫呀,算是卧虎藏龙了,也就我如今心胸宽广,不然搁以前收尸都来不及。”

言毕,微不可查的拿余光瞟了瞟身旁。

她这几日算是想明白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樱宁报仇实在是太难了,但凡后宫出事,迟早要被赵倾城知道。那还不如她先行坦白,贤妃最近走怀柔计策,先是对她低头服软,转头又对赵倾城委曲求全,那她不得先一步釜底抽薪将贤妃的路给堵死,难道还等贤妃博取众人同情不成。

况且就算赵倾城默许她闹,太后娘娘也定然容不下她胡作非为,崔芸惜这个前车之鉴就已经很清楚了,后宫发生的事,只有太后想不想知晓,没有太后无法知晓的,不然也不至于她前脚去了西北战场,后脚太后就一封家书送到顾将军手里,要顾将军在边境处置了她。

信里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是她杀了崔芸惜,所以,小太后什么都了解,只是看她容不容的下你了。

赵倾城缄默无言了许久,忽然放开怀里的人往外走。

盛澈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

“她们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对你下手!”话落,高声将春满唤了进来。

“宣申屠进宫!”

盛澈惊得瞪圆了眼睛,立刻朝往外退的春满呵道:“慢着,不准去。”

“去宣!”

“不准!”

春满前脚在殿外后脚在殿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的鼻尖都冒汗了。

盛澈朝春满盯了一眼:“你先退下,我保你不被降罪。”

春满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撩起下摆拔腿就跑。

“你宣罗刹院的院判做什么?”盛澈抓着他的手腕,生怕他又要出去宣旨。

赵倾城见走不成,反手摁住她的肩膀满目愧色:“是我让你受委屈了,登基至今我只顾着应付前朝之事,将你接进宫却忽略了后宫的勾心斗角,才让你被那些人如此的欺负,我晓得你一定不会告诉我那些人都是谁,但申屠查得出来。”

盛澈在凌与枫那听说过罗刹院院判的威名,听闻大理寺和刑部解决不了的案子和人一般送到他手中三日之内必会结案,这位申屠大人从来不去早朝,只听从陛下召唤,人称活阎王。ъìQυGΕtV.℃ǒΜ

让申屠来查后宫妃嫔下毒的事,和杀鸡用牛刀没什么分别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你为我出气的!”盛澈道:“你让申屠来查,那我还玩什么?”

赵倾城诧异的看着她:“此话何意?”

见盛澈笑的狡黠,他即刻明白了过来:“胡闹。”

盛澈却早已想好说辞:“你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反正在宫里无所事事,陪她们玩玩嘛。”

“万一你出意外怎么办?”赵倾城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后宫手段心机他自小看到大,有些事简直防不胜防。

“都这么多次了我中招了吗,再者说你不信我还不信正尘那小子吗,我的那些仇家可比你后宫里这些个小女人凶残多了,从前我的洗脚水他都要验毒的。”

见赵倾城不为所动,她忙又道:“再说申屠一来,你半个后宫的女人都没了,这事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哪!”

“半个后宫……”赵倾城简直瞠目欲裂:“这么多人对你下过毒手你竟然瞒我到今日!”

盛澈笑嘻嘻道:“越多妃嫔对我下手那不就代表你魅力越大嘛,这是好事!”

“盛澈!”赵倾城果然还是怒了,抬脚就往外走。

盛澈赶忙跳到他背上捂住他的眼睛耍起赖来。

“你听我说完呀,那是我刚封贵妃那会儿的事了,或许她们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而已,如今也没几个敢动我的,若是不留几个给我消遣我可出宫逛花楼去了,听说千仙阁送来了一批新的官妓,水灵的很。”

赵倾城果然不动弹了,挣扎了许久才道:“先从我背上下来。”

盛澈只放开了他的眼睛,搂着他的脖颈撒娇道:“若是以后再有人对我下手,我逮到人让你处置不就行了,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哪有你这么秋后算账的。”

“那你为何怀疑贤妃,她这些日子做了什么?”

“我这不还查着那嘛,你也不想想贤妃后面有谁撑腰,今日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要你一句话,若是人赃并获了你舍不舍得动她,我可听说她是你在东宫里最宠爱的妃子。”

赵倾城刚准备回话,忽然计上心来,拖腔带调道:“确实是舍不得。”

盛澈一怔,即刻拿胳膊锁住他的脖子,怒道:“你再说一遍!”

赵倾城背过手去托着她,笑道:“想谋杀亲夫呀。”

“也不是没这想法。”盛澈气得咬牙切齿,胳膊作势又勒紧了一些。

她话才落下,只听赵倾城肩膀一颤,笑的不能自已。

盛澈恍然大悟,跳下来转到他面前与他对峙:“你耍我!”

“不能总是我吃醋吧。”赵倾城笑着抬起手抱住盛澈的脑袋重重亲了一口额头:“如何处置那些人都依你,但明面上还是要经过我的手。”

“我晓得分寸,崔芸惜那次的亏我已经吃过了。”盛澈道。

正尘查了醒酒汤送进来,问陛下与九爷要不要喝。

就是寻常醒酒汤,还加了上好的人参。

九爷看了一眼气呼呼的说不喝,正尘眼瞅着陛下可开心了,将人抱起来一个劲的哄。

他赶忙退了出去。

春满这时悄摸凑过来:“陛下又有说宣申屠大人的事吗?”

正尘摇头:“没有呀,什么都没说,这醒酒汤俩人也都不喝。”

春满拍着胸脯:“谢天谢地,这申屠大人一来还得我亲自去宫门口接,你不知道他长得,独眼,满脸刀疤,嗓子也跟烟熏过一样,比鬼都……哎呀不说了,说起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总之每次去宫门口接我都提心吊胆的。”

这罗刹院正尘去过两回,最多就是见过几个主司和统卫,这这春满公公口中面目可怖神乎其神的院判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倒叫他更加好奇了。

“欸,大公公,你口中的申屠大人全名叫什么,怎么陛下和凌大人总是申屠申屠的叫,申屠不是复姓吗?他总得有个名吧。”

春满四下瞧瞧,抄着袖口凑近正尘:“这也是先皇在世时我无意间听到的,估摸着上京城没几个人知道,申屠大人从来不让人喊他全名,连陛下都得迁就他的臭脾气,平时也避着,你知道了万不可告诉别人啊。”

这话将正尘的好奇心勾到了顶点,举着三根手指头在那发誓:“大公公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告诉第二个人。”

……

交泰殿内。

“咳咳……屠屠?申屠屠!”盛澈一口水呛了出来:“这名字属实可爱了些,怪不得申屠大人不让别人喊,也太没威严了。”

惜错姑姑抬手往盛澈的杯盏里添茶水,笑道:“小正尘,你不是向春满公公发誓不往外说吗,这才一日的功夫就抖露出去了。”

正尘捏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填:“我说的是不和第二人说,这屋里不三个人嘛,不算违誓。”

盛澈忍不住道:“春满将这事告诉你小子也是算是老马失蹄了,再不要往外说了,能做罗刹院院判的绝非等闲,能不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九爷放心,我有分寸的。”

这时,小福进来禀报说琉依姑姑又来了,说是年关将至代太后例行巡视各宫奴才的吃穿住行以免主子们苛待。

惜错姑姑听闻此事,抬脚出去了。

琉依近些日子来交泰殿勤了些,从前都是元星那小丫头接待,向来在琉依姑姑面前唯唯诺诺的,如今换作惜错姑姑,即刻调换了派头,这事盛澈不去管,惜错姑姑往那一站论谁都不敢太过造次。

见惜错姑姑走了,正尘忙问:“九爷昨夜向陛下打听到顾将军和建承王还有太后娘娘的恩怨情仇了吗?”

盛澈叹了一口气:“问了和没问一样,陈老将军说顾将军和建承王是少年同窗,关系好到同吃同住,陛下却说自打他记事起顾将军便与建承王水火不容,这几年还算缓和了,他十岁那年去京畿大营,曾见过顾将军拿剑架在建承王脖子上让他滚,至于为什么,陛下也不清楚,只说与两个人的一位营中旧友有关。至于太后娘娘为什么和自己亲哥哥生分我也没问出来,陛下说但凡他问起,顾将军就罚他抄书,太后娘娘也讳莫如深,问了几次陛下就不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