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以牙还牙(1 / 2)

她抬头看上去,列清昭端来了满满一壶酒,正睨着上挑的丹凤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盛澈晓得,他这是要来报仇了。

马场的第二日,盛澈确实兑现承诺让冯和槿带列清昭游览上京城,但她顺便让陛下许了凌与枫一日休沐,又特意叮嘱凌与枫多陪陪自己的表弟,他在骑羽族当真是吃了许多的苦。

所以,本是二人共游变成三人同行,盛澈不知列清昭当时是何心情,但冯和槿回来挺开心的,说大人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臣来谢过娘娘如此善解人意,特意让大都统来陪臣游玩。”列清昭勾起嘴角,敬上满满一盏烈酒。

盛澈盯着近在咫尺不得不喝的酒水,苦笑道:“客气了客气了。”

内务府知道这群将军们海量,所以这次宫宴的酒盏都比往日的大了许多,盛澈一盏酒入喉,撑的都打嗝了。

“这第二杯酒,臣敬娘娘在骑羽族的临危不乱,臣当真是望尘莫及。”列清昭声音不大,应是不想让外人听到她偷偷去了西北的事,但不想让人听又故意提及,不就是在威胁她赶紧喝了这酒嘛。

盛澈眼瞅着面前的酒盏又被列清昭倒的溢了出来,额角都抽抽了。

又一盏酒下肚,本以为总该结束了,只听列清昭幽幽的又开了口。

“这第三杯酒,臣……”

盛澈瞪圆了眼睛伸手盖住酒盏,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差不多得了,你这也忒记仇了。”

列清昭眯了眯眸子:“娘娘这是承认在故意捣乱了,为何?臣何时得罪了娘娘?若是臣没记错,娘娘在骑羽族时便已经知道臣对阿槿的心思了吧。”

主位上的赵倾城察觉到盛澈桌前的人似乎待得太久了,不动声色的侧目看了一眼,却立即又有官员走上前来敬酒。

这边盛澈已然骑虎难下,反问道:“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靖北王若是真的喜欢冯副统领,难道察觉不出他的心思不在你这里吗?”

“那又如何!”列清昭无为所动。

盛澈察觉出了什么,眉宇微蹙:“你早就看出冯和槿有喜欢的人了?”

“靖北远离朝堂,至少我能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表哥能给他什么?”

管弦之声交错其间,列清昭的话只有盛澈一人听到了,她默默往殿下的某一处望过去,刚巧看到凌与枫的目光在不自觉搜寻殿外,起身时手里拿着一件自己的披风。

今日是冯和槿当值,外面应该有些冷。

盛澈收回目光,直直道:“你怎么料定凌与枫给不了他想要的,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列清昭一时间愕然,盛澈趁机起身,召来在不远处站着伺候的正尘,扶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九爷,那个小靖北王说了些什么啊说这么久,陛下都往你们那看好几眼了。”wap.bΙQμGètν.còM

冷风一吹,盛澈酒劲彻底上头了,一屁股坐在廊椅上,脑袋抵着柱子:“凌与枫可真是有个好表弟啊!”

“啥?”正尘听不明白:“九爷这是醉了?”

盛澈要吐不吐的摁着胸口直摆手。

正尘瞧出来她不舒服,赶忙唤了一声走廊尽头的奴才端盏热茶过来。

片刻的功夫,来了个宫女,瞧着穿着打扮像是哪位妃嫔的近侍,恭敬地用托盘端了盅热汤。

“我方才要的是茶,你是哪个宫里的人?”正尘警惕的朝来人问道。

那宫女低着头,声音小的不仔细听都听不清:“奴……奴婢是芒种轩王昭容的贴身宫女,我们主子提前熬了醒酒汤备着,方才瞧见娘娘不舒服,特意让奴婢给娘娘送来。”

盛澈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这小宫女,瞧着面生,没多说什么直接打发人走了。

正尘手里端着那托盘,正准备掀开盖子检查,只见本是坐着的盛澈猛地起身,大步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他端着托盘猛追,没几步就停了。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盛澈一把抓住眼前人的官服衣领,硬生生把人从角落里给拽了回来。

正尘虽叫不出眼前人的名字,但看得出他家九爷熟得很。

“娘娘,臣哪敢躲您哪,臣前几日真的是病了,病的很严重,都下不来榻了。”

盛澈冷笑一声,抬脚狠狠踹在他的胯骨上:“怎么没病死你哪,看来是阎王爷不想收你,那我帮他一把!”

她酒喝多了,下脚没轻重,正尘眼瞅着那位大人哐当一声被踢翻在地,捂着腰胯,脸都白了。

“柏常安,大老爷们的怎么着也得一诺千金吧,我让你办的事是要你命了还是毁你仕途了,你若是不愿帮我你倒是别答应啊。”

柏常安哭丧着脸也不敢从地上爬起来,低声下气的求饶道:“娘娘,臣这不是没回飞龙大营那吗,回去了一定帮您打听,臣说到做到。”

“那你躲个屁啊!”盛澈抬脚又要踹,柏常安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哭腔都出来了:“臣不敢靠近娘娘啊,娘娘最多打臣一顿,可陛下瞧见了臣当真就没命了。”

盛澈动作一顿,晃晃悠悠的扶住正尘伸来的一只手,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你不早说。”

柏常安委屈道:“臣也得敢说啊。”

“那件事?”

“臣三日后启程回飞龙大营,回去立即帮娘娘查。”

盛澈瞧着地上还没站起来的人,想伸手扶又觉得不妥,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今日喝的有些多。”

“臣自认倒霉。”柏常安扶着廊柱站起来,才察觉到盛澈这一脚有多重,他感觉自己腰都快断了。

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常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三人齐齐回头,是列清昭。

盛澈朝柏常安瞪了一眼,立刻扶住额角。

列清昭拱手行礼:“臣见过娘娘,娘娘,陛下在找您,娘娘要是散了酒气就快回去吧。”

言毕,走上前去扶住了歪歪斜斜的柏常安。

盛澈语气不善:“拜靖北王所赐,我属实是喝了不少,还要再在外面坐一会儿。”

说着看了一眼他扶着的人:“柏大人貌似是醉了,不知为何摔在了这里,靖北王若是闲得慌,先将柏大人送回去吧。”

柏常安不敢吭声,任凭盛澈给他编排。

列清昭点点头:“臣这就将柏大人送回去,娘娘也请当心些。”

待人走后,正尘不尽道:“这位小靖北王人还挺和善的。”

“笑面虎一个,撬人墙角倒是利索。”盛澈冷嗤一声,看了眼正尘手里的汤:“这汤能喝吗,能喝的话快让我喝点。”

正尘忙打开盖子闻了闻,默默皱起了眉头。

“怎么,有毒?”

“没毒,”正尘嫌弃的翻手将那盅汤给倒了:“有点别的。”

“别的?”盛澈纳闷的往花圃里看去,如今天冷,花圃里只有枯枝,醒酒汤很快洇进了土里:“不是毒药还能是什么?”

见正尘抿着唇不说话,她更好奇了:“磨磨蹭蹭,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正尘挠挠脖子,声音小了点:“脏东西……”

“什么?”盛澈头昏,耳力也跟着差了,一巴掌拍在正尘后脑勺上:“你属蚊子的,声音这么小!”

“哎呀,是春/药,青楼娼馆的下作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