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巧遇敬王(1 / 2)

“离开了?她离开了,澈儿去哪了,你怎么允许她离开的。”赵倾城捂着心口,艰难地起身准备去找盛澈。

凌与枫赶紧扶住赵倾城阻止道:“陛下放心,盛姑娘应该没有走远,因为正尘和小宝还在宫内。”

赵倾城这才喘了一口气,虚弱的椅着龙榻的瑾雕床柱问道:“你的意思是澈儿没有离开?”

凌与枫禀报道:“对,臣认为盛姑娘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出皇宫散心了,如果她真要走,一定会带上正尘和小宝。而且,盛姑娘是等陛下脱离性命危险之后才离开的,所以,臣认为盛姑娘心中还是有陛下的。”

赵倾城听了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心里有我?她没有恨我?”

凌与枫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这个情根深种的主子,只能附和道:“臣认为盛姑娘只是对陛下隐瞒身份的事太过气恼,再加上送青山之事,所以一时无法接受,但是看到陛下受伤,盛姑娘还是很慌张的,所以,陛下安心养伤,盛姑娘会回来的。臣也会派人暗中保护,请陛下放心。”

“好,那就好。”赵倾城这才放心着又昏了下来。

盛澈确实是撇下正尘独自一人翻出了皇宫,她现在心里很乱,一是她被赵倾城自残的行为给惊到了,她没想到一个帝王会如此做出如此荒唐妄为的行径。二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赵倾城欺骗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最后她和整个送青山的处境都是他造成的。

盛澈不知道赵倾城到底想干什么,自从知道赵倾城皇帝的身份之后,盛澈对他就有了一丝恐惧,心里说不上来的恐惧。她现在只能逃离皇宫,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她半夜敲开了枫林晚的门,这个偌大的上京,她也只认识兰鸢了。

兰鸢看到盛澈深夜至此,满面愁容,什么都没问,亲手给她备制了酒菜,就静静的待在盛澈身边陪着,谁还不是个心底有故事的人哪。

酒就这么喝了一夜,一直到日上三竿,枫林晚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客人,兰鸢方才开口:“小九,你自己先喝着,我招呼完客人再来陪你。”

盛澈点点头,又自顾的喝了起来,就这么着,太阳也落了山。盛澈喝了那么多,还是没有纾解自己心中的烦闷,她走不出来,或者说她还没有找到一个理由原谅赵倾城。

这时,一块锦袍衣袂出现在了盛澈眼前,她懒散着一抬头,发现赵景湛正在低头笑着看自己。

“育文兄,别来无恙。”说着赵景湛径自坐了下来。

盛澈早已喝得四六不分,撑着沉重的脑袋迷糊着道:“你,你是?那个白衣公子?”

“对,就是在下,育文兄还记得我。”赵景湛一边说着一边挪开了盛澈的酒杯。

这赵景湛在枫林晚等了盛澈多日都无功而返,前几日便就没有再来,今天刚好路过就进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进门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这时兰鸢也过来了,招呼着道:“王爷今日也来了,还是在等你的朋友吗,要不要兰鸢单给王爷开个雅间。”

赵景湛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盛澈,浅笑着道:“不用了,我已经等到了我的朋友,帮我煮点醒酒汤,帮育文兄醒醒酒”

“育文兄?”兰鸢也是个精明之人,立刻明白了过来,紧接着道:“好的,我这就帮这位公子煮醒酒汤。”

赵景湛看了看盛澈脚边的瓶子:“再煮点养胃的粥饭送来楼上雅间。”

“好的,王爷。”兰鸢担忧的瞧了盛澈一眼,便看着赵景湛把盛澈扶上了二楼。

半醉半醒的盛澈哪会任人摆布,她在雅间了撒泼打滚,非得要喝酒,不要醒酒汤。

“好好好,你先把醒酒汤喝了,我就让你喝酒。”赵景湛无奈的说着还是给盛澈灌了两大碗醒酒汤。

还别说,兰鸢一个开酒肆的,醒酒汤熬的也算对得起自己招牌,不出半个时辰,趴在桌子上的盛澈就醒了,而这赵景湛也是目不转睛的盯了盛澈半个时辰,看来他们赵家爱寸步不离守着别人的毛病是祖传的了。

盛澈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在看着自己,甚是奇怪,她脑袋里迅速回想着,然后脱口而出道:“赵景湛?”

“你终于认出我了,刚才还喊我正尘,让我给你倒茶,看来现在是酒醒了。”赵景湛倒了杯茶递到盛澈手边笑着说道。

盛澈拍了拍沉沉的脑袋,她好像不记得喝醉后发生的事了,更不记得什么时候碰到了赵景湛。

这时兰鸢端着粥进来了,看到盛澈醒了,巧笑着道:“育文公子醒了,来,喝点莲子粥,王爷专门吩咐我做的。”

盛澈一脸嫌弃,谁要喝粥,现在她最想喝的就是酒,一醉解千愁。“哎呀,我不喝,兰鸢,给我取些酒送过来。”

赵景湛摆了摆手:“兰鸢姑娘,你先等一下。”

说着接过兰鸢手里的粥放到盛澈面前;“你先把粥喝了,就你这酒量,不先吃点东西垫垫,没过一壶酒便又得醉了,哪还有什么喝酒的乐趣。”

这赵景湛说的还真在理,他似乎看出盛澈有心事,准备借酒消愁,盛澈听了,接过粥两口就喝完了。

赵景湛这才满意的对兰鸢道:“兰鸢姑娘,取几坛你这最好的酒,再备桌饭菜送上来。”

兰鸢下去之后盛澈一脸敌意:“我说要和你喝酒了吗。我想一个人,不想看见你,而且你还是个王爷。”

赵景湛似乎早已料到的盛澈要说此话:“王爷怎么了,我上次帮了你们难道还换不回一次与你才畅饮的机会吗。你架子也太大了。”

盛澈想来赵景湛确实帮过自己,还救了正尘,她一个江湖中人,最懂得知恩图报,别说喝酒了,让她帮赵景湛杀个人她也是要答应的。

想到这盛澈也就没再说什么。

酒过三巡,赵景湛看着一言不发的盛澈忽然问道:“育文兄看着有心事,可否告与在下,我也可帮你疏解一下心绪。”

盛澈也是在心里弯弯绕了一天,还是想不明白,看着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心机叵测之徒,借着酒劲愤懑的开口道:“我问你,如果你的过命之交……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赵景湛听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以一个支点为轴在那悠闲的转着自己鹧鸪斑的青白瓷酒杯,似乎想在这天旋地转中给盛澈找到一个答案,停顿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既然是过命之交,那他定不想对你有所伤害,也许是有苦衷。”

“可他伤害了我身边的人,虽不是出自本意,可却终究皆因他而起。”盛澈若有所思的说着。

赵景湛拿起那一杯他转了很长时间的竹叶青一饮而尽,举起青白瓷杯对着窗外残缺的皎月比划着:

“你看这杯子多好看,像这皎月一般清透,可偏偏烧制的时候却有了星星点点的鹧鸪斑。人也一样,想干净放肆的活这一生,可偏偏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而注定了的命运就会受到桎梏,就会被套上枷锁,没有人想欺骗自己在意之人,但也许不欺骗,换来的可能会是更沉重的代价,你的朋友承担不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