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霆承失笑：“就是说说而已，这有什么的。”

凌薇却是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说说也不行。”

褚霆承仔细审视了她的表情，发现凌薇确实不像在说笑后，褚霆承也认真回答她：“好，以后不说了，那你懵告诉我你刚才梦到我什么了吗？你一直都在叫我名字。”

而且声声凄厉，仿佛耗尽了生命一般，褚霆承不得不承认，他看到凌薇在梦里挣扎着醒不过来的样子，心口钝痛无比。

“我……”

凌薇勉强冲他笑了笑：“梦到你离开我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我永远失去了你，再也找不回来了。”

话是这样说，但实际只有凌薇一个人知道，那不是梦境，那是真的，是真的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褚霆承再上辈子离开了他，并留了遗愿，将自己的眼角膜换给了凌薇。

也就是说，上辈子，她的眼睛是褚霆承的，褚霆承用自己的眼角膜带着她看了余下的世界。

只是世界再美，少了他，也是一片灰暗，在她眼里没有半点色彩。

眼角最后一滴眼泪被褚霆承用指腹擦干净后，凌薇问她他：“褚霆承，假如有一天，我瞎了，你会怎么办？”

这其实只是一个设想，完全就是凌薇刚才一念之间的想法，虽然很无厘头，但她还是想知道，如果她眼睛瞎了，褚霆承会怎么做。

“胡说八道些什么！”褚霆承脸一沉，低声道。

凌薇没有被他有些凶的语气吓到，反而是搂紧了他的脖子，脸往他的位置又凑了凑，这才有些瓮声瓮气地说：“做个假设，假如哪天我真的不幸眼睛看不到了，你会怎么做？”

褚霆承盯着她看了半响，看着凌薇眼睛里的期待，他顿了顿：“真想知道？”

“嗯。”

“找合适的眼角膜给你，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眼角膜的手术移植已经很普遍了，再说，”褚霆承视线落在她眼睛里，一字一句地道：“薇薇，我不可能让你受伤的。”

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让别人碰到，更何况是她那双好看的眼睛。

指腹在凌薇眼睛上扫过，凌薇缓了缓，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如果，刚好没有合适的眼角膜，医生又告诉你，如果在不进行眼角膜移植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瞎了呢？”

“不可能！”褚霆承斩钉截铁道：“就算没有合适的眼角膜，我也不会让你瞎掉。”

听到这里，凌薇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下一秒，猜想成真，褚霆承低低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没有其他的人，还有我的，只有我有的，都是你的。”

凌薇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瞳孔不自觉放大，她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屏气凝神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也还是一贯的气势凌人，他的五官就是上帝的佳作，没有一处不完美的地方。

他自身就很优秀了，但这一刻，凌薇却突然发现，好像这世界上，除了褚霆承之外，再也没有那么好看的男人了。

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闯入她心间，然后一圈一圈泛起涟漪，扩至整个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