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华想到云淼淼,薄唇弯起一抹极浅的柔和弧度:“暂时不能告诉父亲。”
伯安侯的心里打了个突,试探性的问道:“烨华啊,你可不能做任何不该做的事。天底下的好姑娘那么多,你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实在不行,爹帮你多看几个人家,总有合适……不是,是你喜欢的。”
梁烨华的眼角一抽:“……父亲,你这是脑补了什么?”
伯安侯怕刺激到儿子,连连说着没脑补:“为父就是提醒你,提醒你。你看哈,你不为你着想,也要为你喜欢的姑娘着想,对不对?”
梁烨华按了按眉心,颇为心累。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觉得云淼淼才是父亲的亲女儿,他则是捡来延续香火的。
他没有解释,深深的看了眼伯安侯府,转身回了屋里。
这越发让伯安侯误会了,他嘶了声,摸了摸发凉的脖颈,烨华这是喜欢上了哪家的有夫之妇啊?对方可真有能耐,迷得烨华非她不娶。
这事,他要好好跟夫人和淼淼说说,让她们多注意注意烨华,免得这孩子真走上了歧途。
…
翌日,早朝。
两鬓斑白的文定宗,突的将一份奏折砸到了太子的脸上,怒声道:“你倒是有胆子!看来,上次放印子钱的事,朕对你的处罚太轻了。你不止没一点儿悔改之心,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太子再是难堪羞愤,也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请罪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不知发生了何事,惹得父皇如此震怒。”
说这话时,他瞥了眼站在武将那边的梁烨华,猜测此事跟他有关。
梁烨华眼观鼻鼻观心。
文定宗又将砚台砸到太子的头上,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你不知做了何事,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印子钱的事,朕便警告过你,管好你的外家和李家,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李大人和骆大人皆是禁足在家人,但太子这一派的人十分不安,这是陛下第一次对太子发如此大的火,究竟是出了何事?
太子越发认定是昨日在伯安侯府发生的事有关,恨得牙痒痒,好一个梁烨华,竟敢如此算计他,这笔账早晚他会和梁烨华算的。
“请父皇息怒。”
文定宗用力的拍打了下龙案:“你让朕如何息怒?区区一个骆家和李家,便敢打着你的旗号威胁伯安侯府,甚至扬言伯安侯府不听话就要解决了伯安侯府。”
“最可气的是,你这个太子还偏帮着骆家和李家,想要伯安侯府息事宁人。朕还没死,你就敢如此做。若是朕死了,你注定会成为一个昏君!”
朝臣们呼啦啦的全跪在地上:“请陛下息怒!”
“陛下,舍妹遭了这么大的罪,太子竟是要臣和舍妹原谅骆家与李家。”梁烨华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太子。
若不是太子的算计,云淼淼岂会遭这么大的罪,也不会承受那些流言蜚语。
“请父皇恕罪,是儿臣处理不当,儿臣愿意领罚。”太子抢先一步,行了一个大礼。
骆家和李家当真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还害得他出了这么大的事。
文定宗渐渐平息了怒火,用很失望的眼神看他:“太子,你是朕培养的储君,应是帮理不帮亲,可你却是帮亲不帮理,你让朕如何放心将皇位交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