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一顿,旋即嗤笑一声,满脸,“你在神志不清什么”的表情看着温小姐。
嘴上更是嫌弃,“别提道一声,就真以为自己是巅峰了,还鱼塘,自己叫人做了备胎去都不知道的!”
他一向毒舌,这话说得已算委婉,可还是实实在在刺到了温景初。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连未婚夫换了结婚对象,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她对顾星迟,要说非他不可,好像也没有,但总归是走到了结婚这一步,说完全不在意,那也是假的。
即便她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淡出顾星迟的生活。
可这件事,始终还是像一根倒刺,扎在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不提便罢,再提起,即便不痛,也总叫她如鲠在喉。
温景初的情绪一瞬便沉到了湖底,却也并不想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
她铁青着脸瞪了男人一眼,“反正话都是霍总说的,总是你有理。”
她伸手去拉车门,却被男人扣住手腕。
他气势汹汹,冷峻的眼盯着她,“怎么,被戳中痛脚,着急逃避?”
温景初不是很想跟他纠缠,阖了阖眼,“霍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男人脸色更加不善,“除了摆烂跟和活稀泥,你还会什么?”
她抬眸,觉得心底某处好像被人狠狠碾了一下。
鼻子一酸,眼角便吊上一抹红。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自来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脑袋倏然抵上男人的胸膛。
若不是无所依靠,何至于忍气吞声?
若不是自来仰人鼻息,何至于事事投鼠忌器?
她抿着唇,手心攥紧,努力没让自己哭出声。
她崩溃的太突然,以至于霍先生一时懵住,好一会儿,他捧起她的脸,对上她朦胧的眼,眸子一紧,“哭什么?”
声音还是冷的,手却很是自觉的抚上她的眼角。
他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嘴上却依旧不饶她,“矫情精!”
温小姐心里有气,咬着失血的唇,拨开他的手,又被男人按下,她不依不饶。
就见男人脸一沉,喝她,“再闹办了你!”
温小姐又气又羞,抓住男人的手,咬上他的手腕。
男人“嘶”了一声,到底没有甩开她,任她发泄。
是她松口时,男人忽的将她扣进怀里。
然后她便听到喇叭响了三声,聒噪难听的男声传来,“荒郊野岭的打情骂俏,霍少好兴致啊!”
“虽然你是声明在外,但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是注意些,别丢了霍老爷子的脸才好呢?”
温景初一怔,这是,顾星迟的声音?
她眉头一皱,想探出去看个究竟,脑袋却被男人扣在胸前。
她动弹不得,就听男人冷声回了句,“管好你自己。”
那边顾星迟“啧”了声,到底是不敢明面跟霍少对着干,开车走了。
温景初舒了口气,有些庆幸男人刚刚按住了她。
否则叫顾星迟这条疯狗瞧出是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胡乱攀咬。
然后她又皱了皱眉,他也来了的话,她就得重新安排去看顾爷爷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