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春跟汝斌刚好在街头挑选礼品,今儿是沈思月生辰,年初便说好晚饭在四方客栈的酒楼摆两席,自然是朱绪做的安排。
礼品还在挑着,便听到街外起了一阵骚乱,不少衙役兴致冲冲的往城门去,张小春瞧见自己手底下一位同僚,拉住人问了一嘴。
“镇边军居然会为了几个百姓和东城衙门大动干戈?头儿,哪个百姓这么大能耐!”
汝斌听完意外又费解。
“那小子说是托叶寺里死了人,托叶寺……”张小春一琢磨,“先头听容姑姑说,月丫头上午刚刚好要去托叶寺进香祈福。”ωωw.Bǐqυgétν.℃ǒM
“莫非是她们?”
“走!不管如何,出了人命案子,咱也得去看看。”
张小春把挑好的礼品塞进衣服里,随手丢了几块银子给掌柜的,带着汝斌抬脚便走出了店门。
这头阎象之跟江小江刚好也闻风赶了过来,江小江爱凑个热闹,这种场面他自然不会放过。
四人差不多同时赶到的城门口,只不过这时场面拥堵不堪,他们被拦在外头。
“头儿!斌子!”江小江还没弄清楚情况,但打群架这种事情他很乐见,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咱们也是东城衙门的人,咱不能认输呀!”
阎象之给了他脑袋一个拍子,“你当这是在好玩?”
“老阎,里头围着的什么人?”
“看不到,我跟小江也是才到,前头还听得人声沸腾,可也没听清。”
四个人才说完话,便听到又是一阵百姓的鼓动声,纷纷脸色一变。
“是月丫头?”
“啥?”江小江一愣,总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是衙门里的人欺负思月姑娘?诬赖他们杀了人?”
江小江右拳击左掌,“那这个热闹咱可不能凑,要不咱倒戈过去,帮着镇边军吧?”
话没说完,头上又挨了阎象之一拍子,“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快想办法,咱们挤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春他们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这会子东城衙门的人已是被激得十分恼火,然而他们对面不止有镇边军,还有一群老百姓。
那几个抓人的衙役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大到这个地步,虽然面上怒火中烧,心底却感到后悔不已。
怪就怪在他们只当沈思月一行人是普通民众,却不料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来头不小。
这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眼下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局面便这样僵持了下来,所有人持着手里的家伙什或是刀兵,哪一方也不肯先退让。
张小春弹开横在面前的几把刀,看到了让人围在中央的沈思月一群人。
“张小春?”
“张大哥。”
衙役这边和城门守卫异口同声。
张小春的同僚喊完之后纷纷纳闷的看向对面的守卫,镇边军对东城衙门的人这个态度可不多见。
两度一起出神入死,陶将军手底下的人认得的自然不止沈家兄妹,对张小春也是敬服不已。
张小春扫了一眼现场,什么也没说,走到后头打量了一番地上的死者,阎象之也跟过来看了一眼。
“这……”
两人对视了一眼,但没说什么,张小春起身回来。
那几个衙役平常虽然没怎么和张小春这人打交道,也知道张小春在衙门里待的时间不长,威望却不小,据说身手了得,眼下正是拿来撑场子的时候。
“张小春,西城臭当军的都欺负到咱们东城衙门头上了,你身为衙门的人,这时候还不上去跟他们较量较量?都说你这老小子身手了得,也让我们大家伙瞧一瞧!”
“老小子说——谁……”
江小江火气蹭地上来。
眼前几个衙役是县令胡德武身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目中无人,连求个人都是如此傲慢无礼,一听他们对头儿如此不尊重,江小江和汝斌都立马想要反驳。
阎象之适时地拦住了江小江那张不知轻重的嘴,显然这会儿不是逞口舌之能的时候。
张小春面无波动,也没急着答他们的话,随口询问道:“兄弟几个,这怎么回事?”
几个衙役见他态度不明,一时也有些迷瞪,便随口也答了他两句。
“哦,也就是说,他们一群人,在托叶寺涉嫌杀害死者,而你们并无证据,便把人一起拘拿了,要带到衙门审问,可是这样?”
面对张小春的话,那几个衙役生出了几分不满来,冷冷道:“既然有嫌疑,我们抓了人到衙门审问有何不妥?!”
“倒是也不是不成。”张小春笑笑。
见他面带笑脸,几个衙役一怔,愈发看不清张小春是何意思。
“只是这大大小小一行人,连小孩也都算在嫌疑人列,还有托叶寺的小师傅,未免显得衙门办事过于的儿戏,不怪百姓要说你们倚势凌人。”
“张小春,你什么意思!?”几个衙役冷了脸,“你可别忘了自己身份!”
张小春竖起手指头,晃了晃,咧开嘴笑了,“我没忘,这丫头是我干女儿。兄弟几个要拿她,我这个当干爹的,总得过问过问。”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