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太太你曾孙必定没腚眼！”

祁离苦着脸站在山城大学门前，还没有忘记几年前的对话。

他费尽力气考上了大学，在进入校友群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寻找商机。

结果他发现，发现的商机早就有人施以行动，甚至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让他在校门口打起了退堂鼓。

但想到其他兄弟为了创造退路，主动放弃上大学的机会，选择去上专科，技校，甚至直接工作，他又觉得如果不走进这个大门，太对不起他的兄弟们了。

他还记得他们分别前的对话。

“祁哥儿，你脑子活，心眼多，去大学肯定比我们要好！”

“大哥，你放心上吧！我们也会努力工作，起码...不会让小静做不成手术的！”

“祁老大，你去上大学我们就多了一条路，路多了，总能趟出一条大道来的。”

...

祁离吸吸鼻子，摸出一根香烟点着，他总算学会了抽烟，也变得更加成熟。

“是了，都到门口了，不进去闯一闯可不行。”

走进山城大学，报道，办卡，交钱，分宿舍。

这些环节繁琐复杂，愣是让祁离感到心烦意乱。

等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才缓过来一口气。

他提着黄警官的老旧箱子，思考着该如何和室友接触。

他推开门，空荡荡的宿舍摆着一个行李箱，一个青年坐在宿舍的窗前，听见祁离进来，他转过头。

清秀的脸庞十分苍白，表情也有些阴郁，这让一向怕鬼的祁离感到脊椎酥麻。

“那个...你好？”

祁离挥了挥手，表情有些尴尬。

「这小子不会真是那玩意吧...」

他心中琢磨着，一步步走进宿舍。

硬着头皮将箱子放在空床铺上，他坐在青年身旁，掏出烟盒。

“我叫祁离，山城本地人。”

“来一根？”

青年吐出“方乾”两个字后就再没动作，祁离也没有点着已经叼在嘴上的香烟，尴尬地吹着口哨，顺便用余光打量着方乾。

他头发很长，快要遮住双眼，下半身瘦弱的有些异常，手里捏着一个空的矿泉水瓶。

从身上的衣服来看应该家境不错，就是这性格让祁离有些摸不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窗前，谁也没说话，他掏出自己的老手机，想看看领被褥的人群少点没，自己好去将被褥领上。

就在这时，他闻到一阵尿骚味，皱着眉头走到厕所门前。

“这厕所反水吗？哪来的臭味？”

他左顾右盼，却发现方乾的脸逐渐通红，一只手死死抓着裤子。

“不是，哥们你这上厕所怎么还在裤子里上啊！”

嘴快的他没有多想，却看见方乾憋红了脸，大声地向门口喊道：“张妈！！张妈！！”

但过道外嘈杂的环境中，他的声音是那么无力微弱。

祁离看着方乾，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没等到他询问，就看见方乾向门口伸出手，身下的椅子向一侧倾斜。

“咚！”

在祁离呆呆的目光中，方乾倒在地上。

他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腿，没有哭泣，但那双眼睛中却有着对自己的怨恨和委屈。

「我真该死啊！」

祁离在心中怒骂自己，他走出宿舍左右看了看，见没有那所谓张妈的身影，转身关上房门。

他没有管方乾已经湿透的裤子，环住双腿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椅子上。

“备用的裤子在哪？”

一边说着，他的手已经准备扒下来方乾的裤子。

“你干什么？！”

方乾大声喝道，语气中带着羞愧和愤怒。

“以后要生活四年呢，今天全当练手了！”

祁离嘿嘿一笑，像极了流氓。

“都他妈哥们，别管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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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哥！你来了！”

手术室门前，全身湿漉漉的祁离迎上站起身的兄弟们。

“怎么样了？”他随手摸了把脸，连忙问道：“老黄他没事吧？伤的重吗？”

就在刚刚，还在宿舍看书的他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医院，电话里的兄弟告诉他，黄警官被一个抢劫犯捅了两刀。

“老黄应该没事...叔叔阿姨们都有凑钱，老黄也有保险...”

听到这，他松了口气，可没等他坐下，就看见了依旧愁眉苦脸的兄弟们。

“怎么了？还有啥事？”

“老大...”

“小静她...昏倒了，现在人在重症。”

祁离的手指颤了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到...到时候了吗？”

“医生说，如果再拖下去，恐怕...”

祁离咬咬牙：“我知道了...我去凑。”

“老大！”

“要二十到三十多万...怎么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