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阿晚缓解了疲乏,继续跟着福生朝前走去。
“主上就在屋内,请妖娘稍候,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阿晚颔首,见他推门入屋,随即取下了项链上的琴坠。
彤华琴入手变大,刚被稳稳抱在怀中,福生就迎面走了出来。
“这?”福生一愣,随即喜笑颜开,“有情致!好好好!快请进吧!”
阿晚微微颔首,抱琴就迈入了屋内。
放眼四顾,这是一间书房,并不是寝屋!
“秀莲,你过来!”沉稳的男子声音,自书阁内召唤。
阿晚站在外厅,犹豫片刻,还是迈了进去。
书阁桌案前,一个光头的俊秀男子,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信函,满面怒意。见人走到案前,也不抬头,只是淡淡说了句:“坐吧!”
阿晚看着身前的软椅,眉头一挑,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顺手,还将彤华琴横在了腿上。“荣大人在烦心什么?”
荣于贯双手一僵,猛地抬头看向来人,“你是何人?”
“不是你家妖仆将我领来的?荣大人何必多问呢?”琴音拨响,只一个音符,就松下了对方紧绷的心弦!
“秀莲在何处?”
“我孤身前来,并没见到其他人。或许,稍候就到了。”
“你可知这是哪里?究竟想做什么!”
突然,书房外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小爷分明刚刚砸了你的忆欢楼,当时你不现身见我,只叫人再三保证,说自己不会前来!现在,竟敢来找死!”被疙瘩肉虫操纵的熊兽,张牙舞爪地跳了进来,抬爪就要挠向蓝衣蒙面的持琴女子!
“桥儿!不得放肆!”荣于贯大怒,挥手就将熊兽拍向了外厅!
“父亲!你不要脸,我还要!”肉虫蠕动着疙疙瘩瘩的身躯,爬到了熊兽头顶。
荣于贯气得双手颤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家亲儿!又碍着不知是敌是友的外人在场,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荣大人看着,不像是贪财好色之人,为何连自家亲子,都这样仇视于你?”阿晚看他眉目之间,皆是正色,不由好奇。
“主上!少主!”福生连滚带爬着跑了进来,吓得大汗淋漓!
“把少主带下去!”荣于贯怒极大吼。
“父亲!你要毁了你自己,也要毁了我!凭什么!”肉虫拼命嘶吼,却无奈毫无修为,只能被福生一把强行抱走!
熊兽被四名护卫抬出书房,房门再次关上,荣于贯才缓下了半口气!
“妖娘看着,也不像奸恶之人,有话就直说吧!”闹了这样一出,这女人若有杀心,方才,完全可以就近制住桥儿,威胁于他!
阿晚一笑,轻抚琴身,“我只是想入王宫,还请荣大人代为引荐!”
荣于贯面色一黑,“你可知,如今的王宫是怎样的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所以,荣大人才在众目睽睽下,做出这等自轻自贱之事?只为与王宫脱离干系?那你直接请辞多好?”
“哼!请辞?你可有看见如今的北泽城,是个什么模样?谁愿接这烫手的山芋!请辞,辞不去,我又能如何!”荣于贯重重地坐下了身,长长叹出一口气。ωωw.Bǐqυgétν.℃ǒM
“哦?原来的北泽城不是这样?”
“北泽,好歹是曾经的帝都!虽然自万年前降为了王城,但繁荣昌盛,一如既往!若不是现任北泽王,堕落残暴,不计苍生!王城也不至于此!我更不会想着自轻自贱,脱离朝局!”
“听闻,你是金麒麟族麾下,若他们与你同一阵线,你应该不必如此。莫非,他们都已经妥协了?”
“金麒麟一族,是北泽王有信的母族!母亲都被他追杀了百年,其他人,还有谁敢不妥协?”
“此次战役,妖帝打出的旗帜,你可有听说?”
“听说了,又有何用?她的母亲性子软弱,难堪大用!以她作为旗帜,简直就是笑话!”
“呵!”阿晚轻笑出声,至少这个人,不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了!“不管这些了,我只想进入王宫,向北泽王讨要几块凤血石。不仅不会给你添麻烦,还能帮你治好你的儿子,让他正常化形,可以修炼!”
荣于贯惊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的桥儿?”
“你可以选择让我治好他后,再带我进入王宫!”
“虽说,凤血石产自王宫后庭的矿脉之内。但王城中,或多或少也有流通。你真的不必去闯那个魔渊!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我等不及去一一搜寻小物件。答不答应,你且想着你儿子!”阿晚抱琴起身,轻松无比!这个城守,算是拿下了!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个过客罢了!我不牵累你,你最好,也别多问!”
荣于贯沉默,心中挣扎一番,最终选择了答应!若桥儿能有像样的将来,他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请随我来吧!”
两人起身,出了书房,就往内院而去。
小少主的屋门外,热热闹闹。屋内,难听的叫骂声不断,屋外跪了一地伺候的妖奴。
“主上!”一群人见荣于贯带着一个蓝衣蒙面的持琴女子过来,个个都十分惊讶!平日里,主上传唤妖姬,可都是千方百计,避开少主的!
“退下吧,都回自己屋去!今明两日,都让你们休沐!有事去找福生,不要到后屋来!”
“是!”
人皆退去,屋内也安静了下来。
荣于贯刚刚一步迈入屋中,就被肉虫“啪”的一声,狠狠拍在了脸上!
“桥儿!你放肆!”
一人一虫在屋门口,怼着面皮一阵拉扯。场面极度诡异,看得阿晚直皱眉!
“你不要脸,我就把你的脸吃掉!”
“胡闹!快下来!这位是来为你治疗的!你还想不想化形!”
肉虫一僵,还没回过神,就被一把拽了下来!
“你是说真的?就凭她?”肉虫贴在父亲怀中,狐疑地望着屋外之人。
“就凭我,你可愿试试?”阿晚进入屋中,见里头整整齐齐,没有摔烂任何器具,颇感新鲜。
“你有几成把握?”荣于贯认真说道。
“我都还没看过贵公子,眼下问我把握,言之过早了吧?”
荣于贯尴尬地笑笑,“也对,也对!你先看看!”
两人进入内屋,肉虫被摆在床榻之上,显得格外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