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躁动。
做东宫太子数年,他最初学会的就是克制。
这些年不乏有人给他送女人,只是怎样的诱惑落在他眼里都带着被算计的厌恶。
直至遇到秦妩。
她似乎也很容易挑起他的情绪,让他变得不太像自己。
他应该是自制的、强大的。
李羡姜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不然为何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偏偏面前人是如此无辜。
她明显是疼极了,但还是吸了吸鼻子,将委屈咽下,露出一个笑容,“殿下,我没事。”
就像只无辜极了的小兔子。
无端的想让人欺负。
李羡姜想揉揉她的脸,但也知道这样有些逾距,遂道:“你坐着,我来。”
他不由分说将秦妩拉到隔壁的小桌子前。
君子远庖厨,可他却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驾轻就熟的将炒菜一个个装盘,端到秦妩的跟前。
秦妩有些内疚,“殿下,您是客人,我原不该这样的。”
李羡姜道:“都说了,孤认你作义妹,兄长为胞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义兄?”秦妩嘴里不断咂摸着这个称呼。
她是有兄长的,不过更多的是同父不同母的血缘亲人,论到亲情,并不多。
但太子不同。
他不是她的兄长,却胜似她的兄长,在她最最无助时候拯救她于水火。
“我可以这样叫您吗?”
李羡姜笑了笑,“当然可以。”
又过了一会儿,暗卫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这是?”隔着老远,秦妩都能闻到类似于饭菜的香味。
“你太瘦了,只吃素菜哪里够?”原是先前秦妩忙碌的时候,李羡姜便吩咐暗卫去鼎德香里订了些菜肴回来。
他记得之前的时候,姑母曾与自己说过这么一句。
鼎德香是燕京第一大酒楼,秦妩没去过,但也听过。
“您破费了。”她有些过意不去。
东宫太子竟是这么个观察入微的人。
“所以你才不要浪费。”李羡姜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妩就当真听到了心里,寻思着不要浪费太子的心意,她比从前用的多了些。
李羡姜又说:“但也不要强迫自己。”
秦妩立即停了筷子。
她倒真是一如既往的乖。
李羡姜想了想又说:“等我走后,你也要好好吃饭,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去买。”
“嗯,两个侍女今日我便让人送来。”
他这模样,倒像个正正经经的兄长。
秦妩不敢说不,连连点头。
用过晚膳后,时候就也不早了,李羡姜不好多待,起身的时候只道:“碗便放在那儿,一会儿让他们来洗,嗯,记得听话,不然孤便将你接去东宫。”
这话李羡姜今日说了许多遍,但好在有用,秦妩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的点头应“是”。
如此安置好了,李羡姜才放心离开。
他坐在马车中,今日的场景似戏一般一帧一幅的在自己脑海中掠过。
不同于初见的脆弱,今日的秦妩,带着仿若新生的勃勃生机。
美好的让人向往。
他想着,等她与王璋彻底和离了,便会拥有自己从前向往的新天地。
届时他也可放心了。
只这世间之事,变数何其多。
就譬如昨日里还满心欢喜憧憬往后生活的秦妩,贰日里就遇到了欲来接她回府的秦父与嫡母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