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正会做人,得了李子民的帮助,在四川风生水起。就几年,便赚得盆满钵满。北山县,资源有限,要赚得更多,陈平正什么都干,不仅限于承揽工程,行行业业,只要有利可图,他无不插手。
以前刀子在县城,实为老大。和李子民化干戈为玉帛,也得到了一些实惠。可是,陈平正贪心,到处插手。地盘看似都掌握在刀子的手里,利益却像流水一样,都流进了陈平正的腰包里。他的心里不忿,有什么办法,陈平正有安云初。安云初又是刀子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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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要孝敬师父,看师父没有什么要求,从不提家。他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无父母,无儿女。穿着顺意,吃喝随便。安云初喝酒,从来都是自己从小店里买,不甚讲究。他孝敬师父一张银行卡,双手递上,他说:
“师父,刀子没什么孝敬您的,这钱师父拿着,买酒喝。”
“什么都不要。在我走之前,你要练好功夫。”安云初说。
刀子一阵暗喜,原来师父不和陈平正一伙。是陈平正他们重金请来镇压自己的。等师父走了,再做打算。不,刀子没有那个耐心。师父看似一位高强的杀手,来四川平了事,也不参与经营,没有称霸的野心。不知道陈平正能付给师父多少。刀子可以多给。他说:
“师父,陈总能给你多少?”
“还情。我不要他的。”安云初平静地说。
“您欠陈总的情分?”刀子问。
“是,救命之情。”安云初静静地说。
刀子失望了。都是在刀尖上混,真英雄,情比钱贵。师父这人,看似无情却有情。看师父的口气,刀子是买不动了。刀子狡猾,只能等了,等师父走的那一天,自己才可以翻身做主人。他说:
“师父什么时候走,告诉徒儿,刀子要备一份大礼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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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两年,这不,快到了。”安云初说。
陈平正和师父一定有合约。报恩还有准确的时间,刀子没见过。其中必有蹊跷。他说:
“师父还情,还有时间?”
安云初的眼里掠过一丝不快。他转头盯了刀子一眼,眼睛里的杀气,让刀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刀子明白了,安云初在四川呆的时间,与他还情没有关系。他回去就调动兄弟们查安云初的身份。果然,安云初是来四川办理身份证来了。有一种人,看似在太阳下活着,其实他什么都不是,在社会的档案中查不到他。他游离于阴魂和活人之间。
说白了,社会就没有这个人。他只是存在着的不存在而已。有他无他,社会不知道。刀子的仇恨从内心里泛起,陈平正和李子民,不知道是从哪个坟堆里弄出这么个鬼魂来,难怪这么厉害。刀子不等了。就算是他安云初离开了四川,万一他和陈平正再起冲突,他还可以再来。刀子下定决心,斩断李子民的左右手,以报往日之恨。
安云初是劫匪,异常警觉。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刀子的反复问话,让他有了不详的预感。刀子和他应该有仇,拜师学艺,假象而已。刀子是怕,暂时臣服。安云初自刀子走后,重拾为匪时的生活习惯,处处设防。
刀子知道他的能力,明里暗里都不是对手。如果刀子对他下手,只能是使阴招。安云初谨慎,吃东西不按常理,不论时间,不分好坏。肚子饿了,无论食物是否可口,随便找个排挡便进去吃。喝酒也是,不定商店,自己去买。
安云初是猜对了。刀子复仇,唯有一招,那就是下毒。刀子安排手下几路观察,的确是没有办法。安云初的生活,吃饭,喝酒,都没有规律。刀子在练柳叶刀的时候,安云初只是坐在太师椅上。无论多长时间,不喝茶,也不抽烟。只是在刀子的动作不准确的时候,他下场做一下示范,伸拳踢腿,演示一番。
北人在南方,不耐热。每每出汗,不要徒儿递上的纸巾。顺手在脸上一撸,便又坐回太师椅上,双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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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涂了砒霜。一日演练,故露破绽。安云初下场,演示一番,刀子似有不明白的地方,安云初又演示一番。有大汗,安云初左手在脸上一撸,不干净,右手又是一撸,这才坐在太师椅上。忽然,安云初感到今天身子骨怎么虚了,汗太多,左右手撸了脸,又撸脸。身体发冷,像是感冒了,准备站起来回家。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安云初是劫匪,冒尖的匪首。他明白了,望着刀子,他说:
“徒儿还行。有多少人要杀安云初,都不能得手,你厉害。”
刀子是恶,也很霸道。可他不是杀手。平生第一次杀人,看见安云初倒下,他不是心慌,而是恐惧。
他对暗藏在四周的手下喊道说:
“快,快叫救护车。”
立即蹿出了几位手下,围在了刀子的身边。他们也怕,瑟瑟发抖。
安云初是刀子的仇人,该杀。他起身扑向师父,抱住安云初,他是自己的师父。在这一刻,刀子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师父了。他觉得师父伤害他们,应该没有仇气,是为人效劳。
“别叫,会坏大事。安云初不如刀子。”安云初此时五脏具裂,疼痛难忍。他颤抖着说:“埋了我,竖块牌,还叫安云初。”安云初气绝了,他那无光的眼睛望着天,没有平时那么阴森可怕,也没有仇恨。劫匪没有仇恨,不讲究感情。活着只为了追逐利益。死前,只佩服对手的技能高低。
刀子练功的隐秘处附近,有一块小树林,那里更加隐秘。刀子给师父准备好了棺木,是上好的。他们把师父埋了,暂时不立坟头,待以后再说。刀子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他说:
“师父走好。徒儿本不想杀你,可是我们这帮兄弟们要吃饭,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徒儿们年年敬您,敬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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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初的死,没有掀起什么波澜。社会档案里本没有他,没有人报案,也不会引起注意。日久不见安云初,陈平正不淡定了。安云初从不乱走,唯一的去处,是去帮刀子练功。他不能找刀子要人,只好去找李子民,和李子民商量怎么办。
此时的李子民,工作顺利,事业蒸蒸日上。从北山县县长的位子,调入了万山市,在万山市做市长。权利显赫。李子民听了,也是心里一惊,便唤刀子来,他问道:
“刀子,你师父呢?”
“我好久不见师父了。”刀子冷冷地回答。转而,刀子瞅了陈平正一眼,他说:“陈总,不要把北山碗里的饭吃尽了,多少留一点给弟兄们。”
陈平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刀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安云初怕是凶多吉少。他问刀子说:
“你最后一次见你师父的时候是在哪儿?”
刀子不耐烦了,眼皮抬都不抬地对陈平正说:
“给你说过了,我不知道。大家面子上都要过得去,留口饭给弟兄们。”
陈平正明白了,李子民已经离开了北山县,刀子这是政变,安云初的去向,令人胆寒。刀子要夺回北山县的霸权。他陈平正是得让上一步,没有了安云初,在暗处,拿什么力量和刀子对抗。他说:
“我可以退出北山县,安云初在哪儿?你必须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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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毕竟是北山县一方霸主,争夺地盘的时候,不免多了一些戾气。他说:
“你带来的人,你看不好,问我做什么?”
陈平正多少有点懊悔。安云初失踪,他不应该问。安云初是自己的怀里的炸药包。安云初就此消失,无影无踪,去掉自己提心吊胆的负担,应是好事。不知道更妙。
可是刀子这一句话,像利器,一下扎在了陈平正的心里。说安云初是他带来的,这是恫吓。看来刀子对安云初的底细已有耳闻。如果是那样,刀子干掉安云初的事一旦告破,他陈平正一定脱不了干系。陈平正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如果说警察闻到什么风声,他们一但去查实,那麻烦可就大了。”李子民淡然一笑,看着刀子说:“如果是外人做的,那咱也不管。”
刀子一惊,面色霎时白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斗不过李子民,这条把柄被李子民抓住,永世不得翻身。一但杀安云初的案子明了,他会拉眼前的两位垫背。可是,他俩只是坐监,自己却要被断头。分明知道李子民这句话是圈套,他也得钻。他说:
“李县长,北山县过去是你的,从今往后,刀子听你的,北山县还是你的。我只是想让陈总让一让。”
不能再往下问了。刀子杀害安云初,已成既定事实。陈平正、李子民谁都不愿明确知道刀子杀了安云初。
“这件事仍有凶险。得想想办法把它洗白。”陈平正喃喃自语,他说。
刀子不解,他只听说过洗钱。钱洗白了,可以花天酒地,任意挥霍。死人怎么洗白。如果能把安云初从坟墓里洗活了,他会感谢陈平正,给他磕三个响头。这一辈子,再也不做杀人的勾当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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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快说说,怎么个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