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不直接!
做人是一点都不含蓄,让楚王先来说。
“唉,这若是换做别人,必然不会如你这般,也罢,就由寡人先来说,我楚国郡县之中,执掌刑律典狱者为何官职?”
“回大王,郡于之郡尉,县与之县尉,此二者管缉拿盗贼、案件审理、判决文书、维护治安、甚至征收税赋等。”
彭里直接回答道。
“那寡人问你,自你任司败以来,每日都在作何?”
彭里微微一思,便明白了楚王的意思。
“大王,依照我楚国律令,凡是我楚斩首、流放等重罪,都要上报于臣之司败府,由司败府二次审理后方可,但自臣即位以来,我楚郡县上报案件者极少,其中多数更是来自鄢郢以及江东二地。”
这就是了!
当年楚国以吴起变法,让楚国从分封制开始向郡县转变,跟上了天下诸国的节奏,可惜变法失败,留下一个表面上郡县,实际上分封的楚国。
楚王槐时,又以屈原变法,这次楚国练了一支新军,名曰县师,楚王掌握了军中大权,也开始有能力,将郡县制彻底施行下去。、
这场变法到了最后,是楚王槐昏了头也好,还是楚国的氏族太厉害也罢,反正就是失败了,楚国中枢对于下层的掌控,依旧难以如秦国那样,有彻底的郡县制。
至于鄢郢与江东二地,一个为新,一个为旧,一个自古以来就是楚王的基本盘,一个刚刚纳入楚国治下,当地氏族还未发展起来。
“寡人所做之事,司败该是明白了?”
“大王是想司败府如司徒府一般,下设一司,可下达郡县,而这司是现成的,就是县尉以及郡尉。”
听到此,熊横点了点头。
“我楚国之户籍司,乃司徒府任命,司徒府指派,不以郡守县尹之令,寡人之志,是将郡尉县尉变得也如户籍司一般,从郡守县尹麾下脱离,由司败府来管辖,只是这事说来容易,要实行起来,就太困难了!”
话落之后,熊横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错,是很困难,可若是一旦能成,那楚王就对郡县控制了一半,甚至可以说郡县制成了一半。
郡守县尹麾下,并不掌兵,按照律令掌兵者乃县尉郡尉,只不过县尉郡尉都要听令与县长,若是能够剥离、或者是剥离些许,其作用就已然不小了。
彭里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神色一正:“大王,臣斗胆猜测,户籍司乃是司徒府下第一步,其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是也?”
见被他猜中心思,熊横笑着点点头。
“不错!”
“那臣以为,我司败府下,也可有其一、其二、其三乃至其四之也,大王步步为营,徐徐图之,再以威加于下,群臣岂能不遵于王令!”
熊横所思,正是这其一其二其三,一步步地来,就如那天对昭雎所云,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正是如此,可是这万事开头难,到了如今寡人都未曾想到一个好办法,因此特来听一听司败之论!”
这话倒是真的,熊横是思来想去,却依旧未曾想到最优之解,因此特来与彭里做个商议。
这一步不同于户籍令,必须得谨慎,若是走好了,以后国税司、国赋司也就容易办了,等彻底掌握了郡县司法和税收,就可以再安排吏治了。
其后他还要向天下诸国发出招贤令,以天下士子为楚国之臣。穿越大楚做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