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在临洲道处理完政务之后,并不急着回上京。
他难得离开上京一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上赶着被武王压榨……
然而陆景不知道的是。
此刻,朝堂之上弹劾的他的奏折早已堆叠如山!
王座之上。
身着玄色宽袖大炮的武王龙目微眯,凌厉如刀般的视线扫视着座下朝臣。
王座之下。
一众朝臣手执笏板,即使紧张到浑身微颤,额头直冒冷汗,却也依然紧咬牙关,腰背挺直地回望着武王面前之案。
一时之间,整个殿堂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吧嗒!
突然,那堆叠如山的弹劾奏折倾斜倒塌,散落一案。
武王淡淡收回视线,抬手从案上散落的一堆奏折里,抽出一本翻开,逐字念道:
“陆景,恶意解读儒家学说!”
“陆景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不仅开采出了煤矿,同时还大兴土木,开始炼铁。虽身富有才能。但他一人涉猎太多产业,如不加以约束,恐有造反之力!”
“陆景占用大量土地说搞什么试验田,大言不惭说能让一亩地产出十石粮食。如此妖言惑众,恐扰乱民心!”
“陆景……”
武王只念了三条弹劾之词,额上青筋已然腾起。
手腕翻转,“啪”的一声将那奏折狠狠拍在案上,龙目圆睁,轻嗤出声:
“呵!寡人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陆景居然让你们如此忌惮!”
感受到武王的怒意,部分朝臣顿时如缩头乌龟一般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王上息怒,臣以为陆景忠心耿耿,绝无造反之心,更无扰乱民之意……”
勋贵王老,站出身来谏言。
此话一出,瞬间刺激到其他上过弹劾奏折的朝臣,他们终于忍不住,纷纷欲要开口辩驳。
却听勋贵王老继续说道:
“不过众位的担忧之意亦不可被忽视。”
众位朝臣听勋贵王老这么一说,内心稍微被安慰到,点头赞同。
“是呀,还请王上三思。”
“这陆景一人独大,我们担心他对王上不利。”
“我们大周从建国至今,还从未有过一个人能同时胜任如此多的职务。”
庆云山见其他朝臣说的差不多了,他勾了勾嘴角。
他早就想弄死这个陆景了,之前在朝堂上,陆景就胡言乱语,散播乱国之论,将他一贯以来信奉的儒学说的狗屁不是!
在临洲道又动了他们董府的产业!
今日,他联合其他臣子一起弹劾陆景,势必要把剥下陆景一层皮!
举起手中笏板,迈步上前,恭敬地对武王开口说:
“王上,难道陆景忠心不二,臣等就有异心吗?”
武王怒气更甚,说:
“寡人如果不信任你,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庆云山见武王这是不同意,直接放狠话:ωωw.
“今日如果王上不罢免陆景,臣宁愿撞死在这柱子之上!
“嘶……”
庆云山此话一出口,朝堂上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勋贵王老也是眉心紧拧,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王蒙两家勋贵,在陆景操持的矿场中获得了足够多收益。
所以才会被别人眼红。
不过,他在朝为官多年,明白今日这些人不扳倒陆景决不罢休。
而现在的矿场即使失去一个陆景,也不影响他们这些勋贵继续保留收益。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和其他势力站在对立面。
“你这是在逼寡人吗?陆景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武王愤怒不已,手掌拍着龙案“砰砰”作响。
“大王,臣愿一死,表明臣的忠心!”
庆云山说着,将手中笏板稳稳摆放在地上,举起双手摘下头上冠。
双膝跪地,边拱手,边对着王座之上的武王说:
“臣死后,还请王上照顾臣的家人。”
“臣死不足惜,但陆景绝不能留!”
说完,起身闭眼就要朝着大殿之上的柱子撞去……
“庆——云——山——你!”
“来人!拦下他!”
武王胸脯上下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见庆云山被人拦下,没有血溅当场。
这才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开口说:
“好好好!既然你们这么见不得陆景得利!那寡人也可以给你们一个交代!”
“只是陆景此刻在临洲道身兼钦差。不仅没犯错,还是有功之臣。寡人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就将他罢免。”
“真这么无缘无故罢免,别人会不会说寡人不仁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