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喜带着宋家人在衙门前停下,他一脸忧色地看向宋家人,说:“你们报官我不拦着,不过,你们真要得罪郝家?”
宋老大反问道:“我们和郝家的仇怨还不深吗?得罪得还不够吗?”
宋二喜一时语滞。
宋义拍拍宋二喜的肩膀,笑说:“二喜啊,你先回去吧,我们家跟郝家啊,仇早结下了,郝家实在贪心,我们得自己找条活路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二喜不再劝了,只点头道:“我回去跟我爷爷说一声,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宋义拍拍宋二喜的肩膀,“先别告诉你爷爷,你爷爷年纪大了,少叫他操点心吧!”
宋义说完,对着老大和老二一招呼,两人提溜着那毛贼跳下牛车。
“二喜,你回吧!”宋义冲二喜摇摇手,“这事儿我们占理,放心!”
宋二喜应下,他牵着牛车往旁边走了一截,把牛拴在树上,凑近牛耳朵说:“你在这里等我会儿,千万别跟别人走。”
那牛就像通人性似的,低沉地“哞”了一声。
宋二喜又走回去,亲眼看着宋家人敲响鸣冤鼓,再被捕快带到堂上。
“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易县令快步走上官椅,轻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鸣冤鼓一响,宋二喜四周立刻有百姓围过来,议论纷纷;惊堂木一拍,百姓立刻安静下来。假如还说话,就是扰乱朝廷办公,可是要被拉到堂上打板子的。
宋老大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堂了,老道地介绍自己以及宋义、宋老二的身份。
易勤一听又是宋家人,就觉得脑袋瓜疼,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呢?
“你等有何冤情,速速报上来!”易勤一脸严肃道。
宋老大指着毛贼说:“这人晚上闯进我们家偷东西,他说是郝地主指使的!”
易勤扫过毛贼,“是吗?”
毛贼像是接收了什么信号似的,立刻扑倒在地,哭天喊地道:“青天大老爷,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没说谁指使,我不说是郝老爷,他们就要打我!”
围观百姓们“嚯”地一声,纷纷吃起瓜来。
“你说谎!”宋义斥道。
宋老大冲着堂上磕头,“青天大老爷,他在我家中确实是那么说的,还说有人证物证!那赃款放在他相好家里了。”
毛贼道:“青天大老爷啊,我都当贼了,哪里有什么相好啊?哪个女人肯跟我啊!”
宋老二忍不住,冲着毛贼脸上就是一拳。
立刻有捕快过来,拉开宋老二。
吃瓜群众们也是很久没见过这么劲爆的剧情了,人越围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
“肃静!”易勤沉着脸,再拍一次惊堂木,目光像鹰隼一般扫过围观百姓,所有百姓立刻噤若寒蝉。
他这才满意,收回目光,面无表情掷出一根令签,道:“公堂之上吵闹,无视朝廷,打二十大板!”
两名捕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扑上前,擒住宋老二的两只手便往外拖,直拖到院内,扒了裤子就打。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宋老二的惨叫声,让围观的人闭上了嘴。
实打实的二十大板?这人还能活吗?
宋义老泪纵横,不住地磕头,“青天大老爷啊!他不是有意的!是这贼人说假话啊!”
可衙门上座的人天生一副铁石心肠,易县令抚着胡须不说话。
宋老大搀扶住宋义,冲宋义摇了摇头,再跪又如何,上面的人有意闭眼,就是把膝盖跪穿他们也未必看得见。
自己的儿子在身后挨打,宋义心如刀割,去无可奈何,身形越发佝偻。
求告无门,求告无门啊!
就是围观群众里的宋二喜也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眼眶通红。
“慢着!”人群后传来一声清朗的男音。
众围观群众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男人站在马车上,长身玉立,丰神俊逸,直接把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秋灵县还能有这样的人才?篳趣閣
端坐在堂上的易勤不费力地看见了杜仲清那张脸,顿时觉得牙疼,他说呢,宋家人居然敢来登堂,果然背后有人啊。
不过他没有叫停板子,两个捕快只好继续打下去。
杜仲清见状也开始牙疼,这人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怎么是觉得他现在不在朝堂,就不值得尊重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