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是我一同学的表哥,而且曾经对她做过很糟糕……可以说是,丧尽天良的事,所以……”
听出宋仁骰语气中的愤恨,程先化羽推测道:
“你怀疑是你同学通过重瞳子设下的咒诅。”
“对,另外那三个已经破了的咒应该也是她的‘杰作’。不知道若是找到施咒人对你有没有帮助?”
本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想起李奕珏三人泪人儿似的面容,宋仁骰还是不忍弃之不顾。
本就有些束手无策的程先化羽听闻此言,显得尤为激动:
“自然有大用,可以知道她下咒的意图,来推断重瞳子施的具体是什么咒。谢谢你小骰。”
“嘿嘿客气啦,晚上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宋致远,行吗?你会去吗?”
“嗯,我晚上会过去一趟,你知道他住院的房间号吗?”
“不知道,麻烦你发给我吧。我得等我父母睡下,大概十点以后到~”
“ok,没问题,到时候见。”
“嗯,一会儿见。”
回家后吃过晚饭,宋仁骰照常复习功课,然后巩固艺考内容。
十点。
“爸妈,我睡啦~你们也早点儿休息~”
“好,快睡吧,我们这就睡了。”
“晚安~”
“晚安。”
关了房门,宋仁骰即刻隐身出了家门,朝宋致远所住医院飞速移动。
来到他的病房所在楼层,她发现这里不似别层,医生护士均脚步匆匆,神色凝重。也没有病人的哀嚎,家人的关心安抚。
这一整层极其安静。
静的仿佛没有病患,没有医护。
喔吼,豪华单间呐!
看来是专供非富即贵的人士疗养之用。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无声而熄了大半,偶尔有人行走、开门,忽然于漆黑中闪亮。
来到病房门口,她便在没有监控的地方解除了隐身,来到程先化羽身边。
“小骰来了~”
“嗯。化羽,现在什么情况?”
二人说着话,门内时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宋仁骰看到了全身缠满厚厚纱布的宋致远。
好家伙,脸上都烂了吗?
眼皮上都是血污,似乎不敢眨动的样子,生怕脆弱的连接会断掉。
“这溃烂速度我已经施法延缓了,却也没剩多少时辰了……起初为了找出下咒之人,我令他的父母将病情告知亲朋,希望能令对方露出马脚,而后便接到了你的消息。”
“怪不得我那几个朋友偷听到父母说这事儿,原来是你干的呀~”
程先化羽笑而不语。
“如果宋黛一直不来怎么办呢?要不,我把她引过来?”
“再等等吧,我想,她应该快来了……”
“嗯,那好。”
等待期间,宋仁骰闲着无事,便继续观察房间内的宋致远。
“他父母怎么都不在呀?连个护工也没有。”
“我派人给他父母看了这个。”
宋仁骰应声回头,见程先化羽手中拿着几张照片,凑上前去拿到手中一张张翻看。
“这是……山洞里面的咒坛!他们相信了?”
她将照片归还,抬头问道。
“呵,不止相信,还恳求一定要救回他们的儿子,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伸手接回照片,程先化羽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真搞笑,以为你是为了钱呐!”
“他们甚至对我派去的人说,揪出幕后黑手后,交给他们处理。”
“脸真大,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到宋致远父母的要求,宋仁骰不由得有些气不过地嘀咕。
“听起来你知道些内情啊,小骰,你觉得你那位同学有可能放过他吗?”
“这……我没有切身经历过,不可能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应当处于极端愤怒怨恨当中……不像会直接干脆地放过他的样子。”
程先化羽听后只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了然,便停止了交谈。
宋仁骰见他神情凝肃,猜想他应该是在思考应对之策,便也住嘴,静静候着宋黛的到来。
渐渐地,病房内注射了药物的宋致远缓缓沉入梦乡,呻吟声转为轻浅的呼吸。
走廊内,在飞绕着几只蛾虫的灯罩下,是一片而压抑的寂静。
这种寂静逐渐将人内心的空洞放大,陷入无边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