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久璘是完全没想到这一茬,他忽略了众多同样脸色难看的同辈,只盯着身边满脸难受桑久琰,心里暗乐:让你把事情推给我,该!
至于桑久琰,又气又闷,他昨天忙了一天,才筹备好晚宴,又被全程敬(灌)酒,今天一大早又被拉起来沐浴更衣,帮桑卓筹备祭神,稍犯点儿错就被桑卓一顿训,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也就想象着怎么收拾桑久璘一顿,才能提提神,只是真动手的话,他是万万不敢的。
祭神首祭日神,随后乃星月天地,春夏秋冬,统一叩首上香,祭祀完毕后,族人们便四散而去,尤其是昨晚参宴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急需回去休息。
桑戊良是午膳后到的,年终总结挪了个地,桑戊良就昨天的事批评了桑久琰一顿,推拖事务,不懂筹谋,饮酒过度等等等等。
桑久琰欲辩无言,低头挨训。
训完了人,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去吃年夜饭。
大年初一除旧迎新,又烧起一堆红红火火的篝火,桑久璘早已经看惯了,除了例行想找两个红薯塞进火堆。
到大年初二,虽说桑久璘不耐烦例行的招呼亲戚,却没想到,桑戊良尚静月,桑久珲桑久琰夫妇连带温颜都下了山,桑久璘却被祖父桑卓扣在山上,连带一个徐迟,盯着他练武。
桑久璘只想喊救命,大过年的,别人都在玩,凭什么我练武?
没有理由。
在徐迟越发严厉的目光下,桑久璘只能屈服。
接下来的几天,桑久璘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早上卯时,徐迟准时来叫起,当然,徐迟不可能闯进桑久璘房间,但在院子里运以内力吹个埙什么的,足以扰得人无法入眠。
徐迟的这个以内力吹埙与音攻之类的无关,加上水平尚可,乐声并不扰人,但就是无法用普通的物理方式隔绝声音,让桑久璘没办法再睡下去。
对此,桑久璘挺不服气,虽说听着徐迟的埙声睡不好,但勉强赖着床也不是不行,桑久璘就试探着问了徐迟一句:“大师兄,我若就是不起,你奈我何?”
徐迟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只说:“我房里,还有一面鼓。”
桑久璘败退,若大清早打起鼓来,那绝对是谁都别想睡了。
可就算如此,桑久璘也难免多磨蹭一会儿,这不到五天,徐迟就换了三只埙,毕竟埙只是普通的埙,泥塑之物,质量再好,运以内力,一个吹奏不当,自会破裂。
倒是这第四只埙用了良久,大概是徐迟已经掌握好了吹奏要点,控制内力也更精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