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敬畏,衰亡(1 / 2)

太古初生之前

已经燃烧无尽世界树年轮中心的橙焰光辉,在空间夹层的乱序边境上,进行没有终止标点的创物解析!

一颗象征生灵诞生以来,抵达顶峰境界的龙卵也被那圣洁又伴随妖异的火焰中,无人能及,无物能观的伟大概念存在,把玩在光影下的枯枝五指之中!

祂见证最特殊的幼灵从意识觉醒,再到鼎盛统治一世的辉煌,直至部族即将衰落之际,面向自己所苦苦祈求的信仰救赎!

[在吾视线所及之处,你们会再次行走于大地]

宿愿得到实现,疲惫不堪的落伍巨兽被野蛮吼叫唤醒,移植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以消耗世界根源寿命为代价,突破另一位万星诞生日所降临的不可闻之者立下的限制,拉动早已陷入停滞,禁忌研究的单向不归列车!

此后,续命文明的橙火被当做至高之物的象征,标志性的图腾刻在顶端建筑的每一处高墙上!雕像下!石碑中!

狂热的信徒将肢体用刀割出疤痕,用一条又一条狰狞的伤口,绘制他们信仰的赠火天藤之暗月!

曲歌皆在传颂火中炽盛者,无与伦比的伟力,他们信仰,崇拜,除此之外目空一切!

更换日月,填海移山所带来的信心让他们认为,在火焰的庇护下,世界皆为囊中之物!

盲目的时代就此迎来,可它终究是畸形发展的产物,纵使有一刻钟的辉煌,也无法在逃离第二次强压下的灭绝灾厄!

纪元持续到龙卵苏生的前奏,在数万片星空上同时响起的幼龙长吟,引来了它那来自异方天敌的命运宿敌!

幼龙与死敌的战争从来都是对方,但即使只被牵动星云流光,恒日落星覆盖的攻击余波所波及到,也让整个文明伤亡惨重!

而在这时,内部爆发的一系列早该到场的灾祸也开始了发威,持续折磨这位续命已久的应死脱身的国度!

第二次衰亡期来临时,殿堂中的橙火,没有任何症状,就在万民或哀求,或虔诚,或悲痛,或自傲依然的注望下,熄去久燃的火光……

大抵是这个文明已经失去了对自然不可抗力的敬畏惶恐,除去代表新生与强盛的图腾外,他们不畏惧任何,胆敢挑战一切,即便那次可怕的战争让他们伤筋动骨!

对自然生态的态度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一度成功脱离地表,依靠前期堆积的成果,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冲破大地的捆缚,立足星空之上!

可他们低估了命运那无法匹敌的掌控欲,或者说,秩序的平衡!

如果前面的灾厄不过是开胃小菜的话,那当这个种族的智慧领袖们乘坐的方舟从高空坠毁时,才算是敲响了主菜的提醒摇铃。

璀璨的文明伴随着资源的急剧消耗,无止境的索取却不弥补,再加上逃脱衰亡迟来的惩罚,最终的厄运还是来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为迅猛!

先是从幼童们开始,没有任何病前症状,所有患者都是在短暂的极端恐惧到面目狰狞的情况下痛苦死去!

几近复活死者的医疗科技,面临这未知的疾病,却和彼方之界里,那带着鸟嘴面具依旧被鼠疫夺取生命的医者一样,除了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失去生命迹象外,无能为力……

衰败期结束了,麻痹猎物的毒素已经开始生效,现在步入进食环节!

直冲云霄的火山,喷出的灰烬在高空遮掩日月之辉十年之久!

海洋并未因此冻结,在另一些被波及到的生物们齐心协力对抗中,造出一位它们自己的神!

而这位恶神彻底摧毁了陆地上的人们渡海前往别的大陆避险的可能性,筋骨巨网是遇难的渔民最后见到的光景!

飞龙们蠢蠢欲动,但现在还不是它们主宰的纪元,耐心等待着即将落幕的霸主死去后,才是开始展示力量的时候!

灾难种幸存下来的个数遗民失去了繁殖能力,最后的时刻,唤醒了封存恐惧的他们,共同书写了一本书册,期许终有一日能提醒后来者记住那沉痛记忆。

【罪徒——珊霍遗民,想今后看到本书之前请求,传承学者的宝藏……太阳不再对我们升起……海水飘到了天上,与灰烬融合变为黑浆……可怕至极……鱼来了,它吃掉了龙……我等辜负了橙火的指引,要记住!要记住!切莫忘掉恐惧!】

靠近停滞山谷内圈的山谷地,有一处没有魔兽胆敢靠近的禁忌祭坛,建在山坡洞口中。

石缝小泉涌现甘甜清水,常青树条遮蔽烈阳,结下饱满硕果。

没有人打搅的拜坛,却从未堆积起尘埃,流动细风总能卷走积尘!

此处已经很久没人来过,或许是数十年,又或是百年之久。

拜坛边风化掉了小签棍大概曾经是某种祭奠的用具。

破旧的提灯被随手放在拜坛前大概是用来跪拜的位置,其花纹与款式就不似近十来年诞生的潮流。

树条结出的硕果每一次都能精准无误掉落在祭坛岩像前,人为开凿的圆滑小凹圈中,似乎在供奉某位神明……也并非为神。

时有学聪明的松鼠鸟雀来此觅食,让魔兽视若鬼神的排斥感对这些懵懂可爱的生灵并不起效,反而会在食物缺乏的寒季结出更多的果子,以供它们到此呆到冰雪消融时的所需。

今天,这地方似乎闯进了一个不一样的家伙……

流淌鲜血,手臂断裂,腿上布满咬痕与水蛭的人类少年,咬着牙逃脱纠缠不止的食腐动物族群的围攻,倒在一处迫不得躲进的洞口内。

他早就没有余力转头去望那些魔兽都算不上的动物是否已经走远,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一种奇迹。

缓和了好久,少年才从失血过多导致的晕眩下苏醒,费力抬眼打量起来四周。

望见这不该出现在荒无人烟之地的祭坛,少年紧闭牙关,扭头将留在嘴巴里许久的血污吐到了外面,避免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玷污了这片净地。

虚弱转过头,少年正准备带着不甘与怨恨歇息至永眠时,一丝没有温度的火焰飘在了他的眼前,不可抗拒的俱意在内心浮现!

[对死亡抱有抗拒?]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传到少年的脑中。

没心思猜疑眼前是什么的少年,只是轻微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在他抖动手指向橙火表达了求生意愿后,一丝力量涌了上来,让少年能够勉强站起,手臂的伤也没这么疼了!

“谢……谢谢。”

虽然还是不知道这团火是什么,但既然帮助他恢复了些体力,少年还是真诚向火焰道谢了一句。

[可有意复仇?]

“您能帮我!?”

[或许可以,前提是吾能得到些什么。]

随着火团的摇晃,周围也开始出现了一场面向所有生物的威压!

守在洞口,智力低下的食腐动物被直接压碎,远处一些不太聪明的魔兽更是呜咽不止,而在少年身上的轻上许多倍的威压也并不好受……毕竟现在他是重伤之躯。

不过在压力作用下,手臂断骨竟然被缓慢接了回去!忍痛的少年面目都有些扭曲,却还是在强烈的仇恨下,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灵魂!身体!!您要什么尽管取走!我只求给我复仇的力量和时间!我要亲生切开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们的脖子!”

在仇恨引发的癫狂状态下的答复话语中,表情狰狞无比的少年,感受到火团里毫不掩饰的探查之意移走,施加在身上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同时,一颗燃火的种子自心起燃,少年的眼瞳变得迷离起来,似有扭曲残影在中舞动。

那火灼灵魂为柴薪,恐惧为辅食,消逝生命为点缀烛光,开始恭迎即将出笼的凶煞恶兽!

“海上的树桩有宝藏!金银堆到王家!老鼠偷金躲荒田……”

呕哑嘲喳难为人听的嗓音,哼着意思不明的歌调,自猎帮外的山坡小道而渐渐靠近,声音越发清晰。

这名外出而归的匪徒小头目,不知今晚为何帮塞如此安静,还带着浓浓的油光酒气晃悠着走向大开的木门。

“拉斯人呢!大爷我回来了!”

熟练叫唤守门的小弟前来搀扶自己,小头目说的话也越来越迷糊绕口,几乎要开始胡言乱语!

“天杀的狗东西!今天怎么还没……”

骂骂咧咧的萨雷靠着墙走进了门内,说罢便要痛骂一遍行动迟缓的帮中小弟。

还未等他把不堪入目的词喷出黄牙大口,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焦味强硬撞开了萨雷的鼻孔通道,直达肺部。

在强烈的呕吐欲的催促下,塞满一肚大鱼大肉对萨雷再也忍受不住,吐出一摊腥臭的半消化食物。

“烧的什么东西,这么臭!”

清醒一点的萨雷怒火中烧猛地抬起头,刚想发作怒斥下属,却在眼前的景象中,险些双腿一软,跌倒头撞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