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陈邦直和陈夫人带着许多礼物,便又到了景澜的院子,为着陈知画的事情致歉,并道明日便会去寻找大师给陈知画驱邪。
事已至此,乾四和景澜也不好跟一个中邪的人计较,何况乾四和陈邦直是至交好友,若不是陈知画大乌希哈年岁太多,出手太重,这其实就是两家孩子之间的小摩擦。
不过陈氏夫妇道,许是他们行商赚了太多百姓的钱财,这才导致女儿中邪,他们听闻山东百姓因为天灾很是艰难,因此他们愿意献出半副身家帮助山东百姓。
乾四十分感动,亲自扶起陈邦直,并道:“朕与你的情谊不会因此改变,邦直实不必如此。”
陈邦直意志坚定,陈夫人直言这是他们为女儿积善的私心,请乾四和景澜成全。
而后还赏赐了牌匾:积善之家。
他们又在陈家住了几日,之后,乾四又去巡视了海塘,方才启程到此次南巡的最后一站——杭州,驻跸杭州行宫。
第二日,乾四带着七阿哥去校场阅兵,并召见大小官员,赐食,故而今日没那么快回来,淑贵妃便跑到景澜院里打发时间来了。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一路走来,果然不假。”淑贵妃倚靠在软榻上,感叹道,又心疼地对景澜说,“哎哎,姐姐,您轻点揉,小星星,疼不疼啊?”
日日揉两次,如今乌希哈额头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今日是最后一天了。
乌希哈年虽小,伊始疼得哭,现在也忘记了,听到淑贵妃的话,眼睛弯弯:“不疼!”
“啧,这个陈知画,真是便宜她了!”淑贵妃哼了一声。
章佳氏也说:“是啊,太子爷那两日气得都上火了。”
陈家捐出了半副身家,陈知画又“中邪”了,乾四和景澜眼看着陈家找了几个大师过来驱邪,把陈知画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他们哪里好再计较什么。
“永琮最疼小星星了,可不得上火了。”淑贵妃笑,“小金刚看到他小姨姨头上红红的,都拎着棍子要去给她报仇呢,也算没白疼他。”
“小星星最棒了,额娘轻轻的,嗯,”景澜一边哄着乌希哈揉额头,一边打趣淑贵妃,“过去了就不说了,怎么,玉儿不在,你就跑到本宫这抒发你的感慨了?也不知道玉儿这一路是怎么忍受你的。”
“玉儿可乖了!”淑贵妃撇撇嘴,道,“哎,这几日她不在,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小星星也乖!”乌希哈听到淑贵妃的话,猛地说道。
淑贵妃听罢,哈哈大笑,小心地摸摸乌希哈的小脸,宠溺地说:“我们小星星最乖了。”
章佳氏好奇地问:“淑额娘,林姑娘去哪里了?”
“她父亲在这边当官,身子也不大好,她早些时候便惦记回来,无奈路途遥远,外祖家不愿,她父亲又去信不让她回,她一直担心,这次南巡正好到这边,她就趁机回去看看。”
章佳氏道:“合该如此,父母有疾,儿女当在身边照看才是。”
景澜和淑贵妃都点点头,不过两人互看了一眼,这个时间,林妹妹的父亲估摸着已经到强弩之末了,希望林妹妹能撑得住。
章佳氏不知道为何景澜和淑贵妃的的脸色顿时阴郁了些,转念一想,大约是林妹妹的父亲身体很不好。
于是便转开话题:“太子爷说,府衙给咱们准备了画舫,那画舫悬灯结彩,好不瑰丽。”
说起这个,淑贵妃就感兴趣了:“是啊,听说夜景更好看,不过西湖的美人儿也是出名了,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比之大家闺秀也不差。”
章佳氏:“是啊,往日里也听人说过,不知明日可能见到。”
淑贵妃豪迈地说:“这有什么,明日皇上那边定然会安排,要两个过来呗,皇上不会这么小气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