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四这话摆明了,这毒便是由所谓的前朝中人提供的,但前朝中人如何能进宫里呢?
众人想到这一点,脸色顿时都变了,看向五阿哥的眼神更是恨其不成!
这天下如今已经是他们满洲的天下,皇子争权夺位实属正常,但无论如何争,都不应该跟逆贼搅和在一块,那是忘祖!
五阿哥听到这里,也是冷汗津津,他想到萧剑说那只是让人身体衰弱的药,但若真是如此,皇阿玛怎么会说是“毒药”,而七弟看起来也并不衰弱,可见那药有问题。
他又想起,这个杂耍班子便是萧剑介绍给他的,他扫了大殿一圈,萧剑不在,他额娘和令妃娘娘也不在,心底顿时一沉,反而清明了几分。
于是他急忙喊道:“皇阿玛,儿臣知道是谁!”
乾四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哦,你知道这毒药是哪里来的?”
五阿哥咬咬牙,道:“皇阿玛,是儿臣的错,这药······这药是一个叫萧剑的男子给的,当时他跟儿臣说那只是让人身体衰弱的药,并不是毒药,儿臣······儿臣才拿的,请皇阿玛明鉴!”
“这杂耍班子,也是他给儿臣介绍,儿臣见他们确实有本事,想讨皇阿玛开心,这才跟皇阿玛您举荐的,儿臣绝无半点不臣之心!”
“你知道那药会让身体衰弱,却让你额娘用在了永琮身上,五阿哥,永琮可是你亲弟弟!”景澜厉声喝道。
五阿哥磕头伏地不起,颤抖地说:“皇额娘,儿臣知错,儿臣并不知额娘会把药用在七弟身上,额娘只说她是要用来惩处宫人,儿臣······是儿臣失察。”
“儿臣与萧剑相交,只因性情相投,却并不知他是逆贼,以至于引贼入室,难辞其咎,请皇阿玛明鉴,请皇阿玛责罚!”
和亲王和怡亲王两人离得近,听到五阿哥的话,不禁对视了一眼,这五阿哥看来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景澜细细查看了一番五阿哥,忍不住也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发现他说的居然是实话,当然,愉妃下药之后告诉了他事实,他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就是了。
景澜:“你这话说的可轻巧,永琮可差一点就······你三两句话就全推给了你额娘,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母子二人计划好的,你说是萧剑给你的,那这个叫萧剑的是哪个?”
“他······他并未进宫,在,在宫外的会宾楼。”五阿哥犹豫了一下,便说。
乾四听到这话,给一边的额鲁使了个眼色,额鲁便对身后的侍卫嘱咐了两声,就让那个侍卫出去了。
景澜显然有些气不过,还想说什么,乾四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她便也就不说了。
乾四又道:“你们打着朱三太子的后代名号,却连朱三太子不曾有后代都不知道,不觉可笑吗?还是这只是你们身为逆贼的一个借口。”
被按着的“刺客”们怒目而瞪。
“你便是京城分舵的舵主陈明华。”乾四又扔出了一个响雷。
“刺客”们瞪大了眼睛,头不禁转来转去,他们被按在地上,一只低着头,不曾注意后来被带进来的人有谁,如今转动了一圈脑袋,目光停在了其中一个人身上,想来那人便是所谓的陈明华了。
只见他身姿如松,大约四五十岁上下,一张方脸倒也有几分正气,即便双臂被绑住也十分地淡然,此时听到乾四的话,也面色不改,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味。
陈明华叹道:“你们果真已经查清了。”语气也很是平静。
“说实话,知道能凭着杂耍班子进宫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可能是陷阱,不过能杀你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也不得不冒险一回,没想到你倒当真有这个勇气,以身为饵,不惜搭上一个亲儿子。”